”黃美芝當即退了下去,張羅酒席,淩蔚當即向範俊問起身世。
原來範俊有一弟一妹,弟名範芸,母于四人相依為命,不料五年前,範傑突然失走,範母雖然四處尋找,仍舊無着,範芸稍長後又有弱病,範母本是個女中丈夫,頗能振興家業,但處在這種情形之下,悲兒憐女,恹恹成疾,範俊乃決心外出尋找幼弟,以慰親懷,誰知途中遇盜,被“九尾玉狐”黃美芝所救,帶來“蓮花庵”。
淩蔚亦将自己的身世向範俊略說了一遍,因為範俊比自己大三歲,即又再重申前言道:“兄長的品格,使小弟衷心傾服,如蒙不棄,就此兄弟相稱。
”
範俊不再謙遜,互相拜了一拜,叙過兄弟之禮。
誰知淩蔚和範俊的相識,後來為淩蔚的命運帶來莫大的影響,豈又是淩蔚所能意料得到的呢!
範俊家住杭州,與淩蔚去莫幹山正好同路,因此淩蔚決定将範俊護送回家,再往莫幹山。
二人談話間,蓮花庵主“九尾玉狐”黃美芝已令人擺上酒宴,賓主入座。
黃美芝起向淩蔚二人各敬一杯後,正色說道:“美芝蒙二位指點迷津,深感往日所行所為,實愧對先人,今後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二位大德,容圖後報。
”
淩蔚與範俊同時道:“庵主從善如流,某等兄弟不勝欽佩,仍望始終如一才好。
”
宴罷,雨勢已停,範、淩二人起身告别,月空師太将二人送到庵門,臨别之際,黃美芝忽然向淩蔚道:“有一件事還請小俠留意。
”
淩蔚忙問何事?
黃美芝道:“李敖是白蓮教主胡老道的徒弟,素得乃師寵愛,今喪生小俠手下,小俠要小心胡老道的報複,因此人心眼最窄,人雖無甚大惡,但隻重個人恩怨,若知愛徒被殺,定不會善罷甘休。
”
淩蔚道:“師太盡可放心,淩蔚既然敢殺李敖,大概還不會怕他什麼白蓮教主不白蓮教主,隻要他敢來找我,淩蔚自當還他一個公道,師太好意,淩蔚心領。
”
說罷,一拱手,帶着範俊揚長而去。
“九尾玉狐”黃美芝望着淩蔚遠去的背影,搖搖頭歎息一聲,她不曉得這少年俠士的傲勁,究竟是可恨呢還是可愛!
淩蔚與範俊一路向杭州奔來,二人連日同行,互相又增進了不少認識,範俊知道淩蔚不獨武功絕倫,而且文采蓋世,不禁對淩蔚愈加敬愛。
淩蔚也了解範俊是個擇善固執的書生,天性又純孝,因此愈發敬重他。
誰知無巧不成書,二人竟遇了奇迹。
這時淩、範二人來到冒化城,連日趕路雖然雇有騾馬代步,但範俊到底是個文弱的書生,已感疲于奔命,于是淩蔚提議在此城休息一天,自己好用透穴打脈法為他治療勞累。
二人覓一客店投宿,次日攜手上街閑步,二人不知不覺來到該城練兵的校場口,忽見那校場的中心黑壓壓地圍了一大群,範俊就對淩蔚道:“賢弟!我們過去看看什麼事這樣熱鬧。
”
淩蔚點頭同意,二人即舉步向那人群走去。
進得場來一看,原來是一批江湖賣藝的戲班子,在此撒場賣藝。
隻見那班主是一個五十上下的高大老人,像貌長得非常悍鹜,另外有幾個男女均身着勁裝,抄槍執棍,完全是武行的打扮。
淩蔚低聲向範俊道:“大哥,這些都是江湖耍把戲的,一定有點玩意兒好看,咱們等着瞧瞧吧。
”
正說話間,忽見一個中年大漢走到場心,抱拳向觀衆環揖一周,大聲說道:“蘇家班來到貴地,多承各位父老兄弟捧場,适才露了幾手不成品的小玩意,贻笑方家,現在再由本班獻醜幾手稍像樣的玩意,演得不好,尚請各位多多包涵。
”
當下四周掌聲雷動,表示歡迎。
那大漢待人稍靜後又道:“現在先由蘇氏雙燕向各位爺獻一套軟紅金步。
”
場中二端本豎有兩根大旗杆,那大漢說罷,雙手一揮,兩道銀光一閃,分向旗杆射去,兩杆之間頓時連起了一根軟紅絲繩。
又博得一陣如雷掌聲。
紅絲繩才一拉,大漢又喝了一聲:“雙燕何在?”
隻聽一聲嬌喝!
一紅一黑兩條苗條的身影,已飛落在紅絲繩上,美妙輕靈,搖曳生姿,四周頓時又響起了一陣如雷的掌聲。
範俊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美貌的少女,停身在那飄搖不定的紅絲繩上,一任那絲繩來回禁搖,二人依然面含微笑,神态自若,使人不自禁的有些兒飄飄之感。
範俊忙回頭向淩蔚問道:“賢弟這是什麼功夫?”
淩蔚微一颔首道:“難得她們已把‘紫燕蹈蓮’的功夫,練到這種火候,這是輕身術中一種中上乘的功夫,有此成就,亦算不容易的了。
這時繩上的兩個少女竟換了花樣,你看她們一會兒拿大頂,一會兒倒挂金鈎,一會兒又像穿花蝴蝶似的來回飛舞,一紅一黑兩條身影穿花閃動,看得人眼花缭亂。
就這樣玩了有一兩盞茶的工夫,忽聽二人齊聲嬌叱,平空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