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劍”奉了父親“金刀鎮八方”黃士奇之命,捷奔江南浮梁“雲海蒼虬”東方傑家中而來。
這日黃進來到江南境内,因天色已晚,乃覓一客棧投宿。
“天龍劍”黃進叫了點酒菜,正在房中自斟自酌,忽聽隔壁傳來一陣女子低泣之聲,心中不禁暗暗詫異,但又不便查問。
過了半晌——
店小二來收拾桌子,“天龍劍”黃進乃向店小二問道:“小二哥,隔壁是什麼人?怎麼哭哭啼啼的!”
店小二向“天龍劍黃進看了看,然後才慢慢的答道:“客官是過路人,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
黃進本是正派俠義之士,聞言越發動疑,乃大聲道:“小二哥,有什麼事你盡管直說好了,有什麼不對我黃某人自己擔當,決不使你為難就是。
”
小二見黃進攜有兵器,知道是個少年俠士,使他不敢過份不理,歎口氣道:“客官一定要知道,萬一惹麻煩可不能怪我。
”
即将那事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隔壁住的是過路的梁姓父女兩個,不料父親在途中病倒,醫藥罔效,一命嗚呼。
這時那父女兩人的一點盤纏,經醫藥所需,亦已用盡,無法為死者收斂,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下,梁姑娘向店老闆提議願意賣身葬父。
店老闆是個忠厚的商人,當即勸梁姑娘不要出此下策,自己願意盡量資助,并欲向地方缙紳募求捐助。
梁姑娘執意不肯,表示已麻煩店東很多,不應該再拖累店東。
誰知他們在私下争執時,突然有幾個彪形大漢闖進店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動手替那老者辦喪事。
梁姑娘隻道來了天降救星,也就未問是什麼人,待老人入土後,那群大漢中一個面貌狡猾的中年人對梁姑娘道:“現在老太爺的大事已完了,就請姑娘準備準備,三日後等我們莊主來接姑娘去當姨奶奶。
”
梁姑娘這才知道人家竟是買主,當即向店東一打聽,原來是當地一位土豪“火飛龍”章尚德唾涎梁姑娘的姿色,想乘機納姑娘為妾,因此姑娘感懷身世,痛哭不已。
黃進聽罷原委,即對小二道:“這裡難道沒有王法了,可容這群人胡作非為。
”
小一打了個哈哈道:“我的爺,你别提什麼王法了,這裡的縣大人是章大少的表舅爺,誰還敢告他,那不是自讨苦吃,何況姑娘講的是賣身葬父,現在她父親既已埋葬,當不當姨奶奶由得她嗎?”
黃進聞言越發是火大,當即心中有個打算,于是他便向小二問明了“火飛龍”章尚德的住處。
入夜三更時分,黃進換上夜行衣裳,飛身出店直奔章尚德的惡虎莊而來。
黃進到達惡虎莊外,隻見此莊圍牆高大,樓閣玲珑。
黃進飛身縱上牆頭,舉目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後花園的一座樓尚有燈火,當即一提真氣向燈火處撲去。
黃進來到樓的附近,立刻聽到樓上傳來陣陣飲酒作樂的歡笑聲。
黃進施了個倒挂金鈎式,由屋檐垂身向屋巾望去,不禁心中大怒,暗叫:“真巧!這小子也在這裡。
”
原來黃進發現屋内,一桌上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自己要找的“雲海蒼虬”的徒弟“粉面郎君”遊邦德。
另外兩人一個年約二十三四,粗眉大眼,另一個年約三旬,黑面微須。
隻聽遊邦德說道:“章兄豔福真不淺,毫不費功夫就弄到了一個如花似水的如夫人,真使兄弟衷心羨慕。
”
那年紀較大的一口答道:“得啦!遊老弟誰不知你絕世風流,我們弄得上手的貨色,你還看得上眼,而且在鮑少堡主面前這麼說,不是有心叫愚兄難堪嗎?”
被稱鮑少堡主的少年忙申辯道:“二位可别把這種事往兄弟身上拉,别的事我的天麟多少還能算一個,唯有女色一道,毫無經驗可談。
”
遊邦德聞言,哈哈笑道:“章大哥聽到沒有,我們鮑老弟還是個魯男,看來我們章大哥這次應該做個道地的東道主,讓我們鮑老弟在你惡虎莊嘗嘗劉阮天台之樂。
”
章尚德對鮑天麟似乎特别的巴結,見遊邦德這麼一說,忙幹笑幾聲道:“那有什麼話說,隻要鮑少堡主,看得中那姓梁的妞兒,兄弟一定雙手奉上。
”
黃進一聽這幾個小子,居然把女人當貨品一樣的随便送來送去,不禁怒火上沖,反手拔劍就想沖進房去。
忽聽鮑天麟道:“咱們談正經的事吧!”
遊邦德忙面色一變問道:“賢弟這次東來,可是的老伯有什麼特别事故麼?”
鮑天麟笑答道:“不錯,小弟正是奉家嚴之命前來打探一件有關歸魂堡未來的要事。
”
章尚德露出了關切之色問道:“鮑老莊主有何大事,如需我章尚德效勞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鮑天麟淡淡笑道:“章大哥這份熱心,小弟心領了,但願真有機會需老兄臂助的機會。
”
遊邦德見鮑天麟說話含糊,忍不住大聲地說道:“賢弟怎麼這樣不爽快,既然不把我與章大哥當外人,何妨将詳情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