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紅絹李海雯天性雖強,但與乃兄骨肉情深,一見李成文對自己不諒解,不禁急得熱淚盈眶。
她兩目癡癡的瞪視着“雙龍劍主”那逐漸遠逝的背影。
軒轅老人見狀,忙走上前一步,伸出那帶着黑手套的長手撫着李海雯的秀發,安慰着她道:“這小子的脾氣完全和你爹一樣,讓他去吧,憑關鶴汀那點玩意兒,他也不會栽什麼大跟頭,你不必替他擔心。
”
李海雯聞言,隻得頻頻點頭稱是。
這時淩蔚走到軒轅老人與李海雯身邊,向二人重新見禮後,複向軒轅老人問道:“老前輩何故亦來到此荒山之中。
”
軒轅老人道:“我自離開白雲堡後,欲往江南一覓舊夢,不料卻一連串遇上了與我當年師門有關之事,我因當年曾在祖父靈前立下一個重誓,此生除向‘人寰惡煞’報複外,決不再參與武林任何争持之事,然所遇之事關系師門名譽不容坐視,因此想到歸魂堡找你代勞,不料剛才遇見‘天涯惆怅客’詹行戀那小子,說你在這兒和人厮鬥,所以才趕上這場熱鬧的。
”
淩蔚忙追問道:“那位詹老前輩現在何處?”
的軒轅老人道:“那小子說要替你打前站,你到燕子矶自然見得到他。
”
淩蔚“哦”了一聲,忽轉面急急向飛紅絹李海雯問道:“李姑娘可知道家兄是否已經出圍?”
李海雯見淩蔚焦急之狀,卻故意淡淡地一笑,緩緩地說道:“人家要等你去相助,恐怕已經到火神殿去報到了。
”
淩蔚一聽乃兄出困了,不禁驚奇交集,忙向李海雯深深一禮道:“姑娘幾次三番相救,此德使淩蔚終生銘記在心,但願異日能有機會向姑娘效勞。
”
飛紅絹李海雯見淩蔚對自己姑娘長,姑娘短的,好像把自己當作陌生人,不禁芳心暗暗惱怒。
當即冷冷地說道:“得啦!九宮島的淩小俠,咱們恨情宮的人作事全憑自己的善惡,從來不曉得什麼叫報答,你如果要這麼想的話,咱們以後是沒有交道可以打啦。
”
淩蔚叫李海雯這一頓搶白,頓時弄個臉紅脖子粗,一時答不上話來。
淩蔚心中暗暗的納悶,為什麼這個丫頭的性情冷熱無常,使人無法測摸,隻好呐呐地說道:“姑娘雖然大度待人施恩不望報,但淩蔚略讀聖賢之訓,深知受人點水之恩,終生必報之理,淩蔚此言出于至誠,還望姑娘勿以迂腐見笑。
”
李海雯見淩蔚正色而言,當下也深為感動,不忍再冷言相加,但一時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好脈脈含情的望着淩蔚發愣。
軒轅老人在旁突然笑道:“快别再酸溜溜的啦,我老頭子的隔夜酒都快要叫你們給酸得嘔出來了,淩娃兒我們還是談正經的。
”
淩蔚忙應道:“老前輩有何見教盡管吩咐。
”
軒轅老人面色一整道:“九龍旗是否在你身邊?”
淩蔚朗聲答道:“正在晚輩身邊。
”
軒轅老人道:“很好,你可有抵禦九寒屍毒之物。
”
淩蔚沉吟了一下道:“晚輩雖無此類寶物,但家兄最近由秦嶺赤發老前輩賜贈辟寒珠一顆,或可應用以抵禦此類毒功。
”
軒轅老人頻頻點頭道:“這樣事情就解決了。
”
說罷,向前走了兩步,在淩蔚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轉頭對李海雯笑道:“丫頭别生氣,決不是說你的壞話,我老頭子還要趕上漢陽峰和韋天民去了那盤殘局,不耽誤你們叙述心話。
”
接着一聲長嘯,身形飛起,猶如一縷輕煙,眨眼之間不知去向了。
軒轅老人去後,淩蔚走到向軒轅老人去處發呆的李梅雯身邊,柔聲道:“海雯姑娘,軒轅老前輩已去遠了。
”
李海雯聞聲緩緩的轉過頭來,臉上帶着調皮的微笑,向淩蔚問道:“你原來還記得我的名字。
”
淩蔚暗罵一聲:“好刁蠻的丫頭。
”
賠着笑臉道:“适才我一時情急忘了我們的約定,還請不要在意。
”
李海雯故意不屑地說道:“誰高興和你生氣,我問你怎麼又跟我哥哥打起來的?”
淩蔚苦笑了笑,道:“令兄對敝門中仇視已深,在下雖一再容讓,而他仍苦苦相逼,今日未能決一生死,異日相逢終不免又有一場惡鬥,淩某天性并不畏人,但看在姑娘對在下屢施援手的份上,若與令兄過手定仍讓他三招。
”
李海雯聞言長歎一聲,道:“我哥哥天性就是這麼蹩扭,想到什麼就幹什麼,從不顧别人會怎樣.不過無論如何他是我們阿修羅一派唯一的未來掌門,你如果能不傷他還是别傷他,為你師父,為你将來作想,都不宜和我們阿修羅門中再結深怨。
”
淩蔚聽了李海雯這番話,不禁深受感動,用激動的聲音向李海雯道:“姑娘厚教淩蔚永銘,但願異日不會作出令姑娘為難事。
”
言罷,兩目深情款款的注視着李海雯,适巧李海雯的一雙秋波也正對着淩蔚瞧個目不轉睛。
四道熱情如火的眼神一接觸,這一對俠情兒女頓時跌入一種微妙的迷惘,癡癡的對望着,半晌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