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正是傅靈芝,另一黑衣老者無疑是符竹青。
傅靈芝目中逼射懾人寒芒,滿頭白發根根豎立如猬,冷笑道:“老身與你等夙不相識,休想在老身口中掏出半句話。
”
老儒笑笑道:“傅靈芝,老朽知道你想取回紫電劍,兩位急急趕路必然探明内情,不知可否見告,識時務者是為俊傑,目前兩位處境恐兇多吉少。
”
蓦聞一聲冷笑道:“隻怕未必!”
蒙面人及老儒轉面望去,隻見身後不遠立着老化子活報應司空奇、降魔客藍九梅、黃海釣叟席仲廉及一面目森冷如冰的青袍少年。
老儒面色一變,厲聲道:“原來是你這老化子,但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依老朽之勸,及早抽身,免招無妄之禍。
”
司空奇哈哈大笑道:“如老叫化所料,閣下必是久未露面江湖的九幽居士韓無忌,那蒙面朋友是否卓天奇?”
蒙面人發出一聲輕笑,扯下蒙面烏巾,道:“老化子眼力不錯,正是卓某。
”
韓無忌道:“江湖上推崇你老化子及藍席二位老師武學淵博,稱之當代一流高手實受之無愧,韓某卻無意與三位為敵,但亦未懼怕三位。
”弦外之音,不啻明告老化子三人不堪一擊,那面目森冷少年更不屑一顧了。
藍九梅冷冷一笑道:“好說,無如無憂谷主手下也是我等亟需尋獲之人,為了避免有傷和氣,兩位不如割愛。
”
司空奇哈哈大笑道:“依老化子看來就如此決定了吧!”
天下那有此一廂情願說法,韓無忌目中怒光泛閃。
突然——
傅靈芝及符竹青身形一躍穿空而去。
原來他們兩人已得自面目森冷少年施展佛家無上心法“須彌六合”傳音指點逃走方向,聽出那是唐夢周語聲,不禁心頭狂喜。
這時五藍衣人紛紛大喝道:“站住!”騰身追出。
降魔客藍九梅身法奇快,落在五藍衣人之前阻住。
黃海釣叟席仲廉隻身望傅靈芝兩人身後疾逾流星追去。
藍九梅劍已出鞘,寒飙驚空流星電奔,五藍衣人措手不及,悶哼聲中紛紛倒地。
最令人驚駭的是五藍衣人傷的均是同一部位,不爽分毫,溢出一縷殷紅奪目鮮血。
卓天奇劍眉猛剔,冷笑道:“藍老師心辣手黑,嗜殺成性,怨不得卓某了。
”說時右手三指捏着一粒紫芒流轉雷珠。
司空奇漠然無動于衷,兩道目光卻凝向卓天奇身後,喃喃自語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話委實不錯,看來老化子該遭劫數了!”
卓天奇韓無忌不由心中一動,回首一望,隻見一白衣怪人同着一身着五彩長衫中年漢子立于七丈開外遠處。
韓無忌不禁面色大變,認出是威震江湖的白衣邪君和大涼山五毒堡主申屠宗。
白衣邪君左手捏着一粒與卓天奇同般大小的雷珠,目光陰森,一瞬不瞬逼視着卓天奇韓無忌兩人。
司空奇忙道:“讓他們兩敗俱傷,走!”
“走”字出口,三條人影如電穿失在暗黑如漆空中。
五毒堡主申屠宗冷笑聲方出口外,卓天奇、韓無忌亦騰空拔起,去如流星劃空迅即杳然。
白衣怪人右臂大袖一揮,狂飙湧出帶起一片雪層,那堆熊熊烈火頓時熄滅
……………………………
第七日。
一輛陳舊馬車疾馳在冰天雪地中,遠近一片灰白茫茫無際,分不出那是天那是地,寒風如割,呵氣成雲,真夠冷的,車把式卻是一中年面目黧黑漢子,揮動着長鞭叭叭擊空脆響,雄糾氣昂,一絲不畏寒冷。
車廂内坐着春芙與唐夢周兩人,唐夢周扮成苗凱模樣,他自上車起就瞑目如睡。
春芙剪水雙眸中流露出無限憐愛的神采,頻頻顧視,雖知唐夢周意有所屬,蒲柳之姿焉可匹配,但卻情不自禁,俗語說得好,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層紙,此情此景委實一點不錯。
唐夢周睡着了麼?
不!
一點沒睡!
萬裡長途,少年男女共乘一輛車内,日久難免情愫自生,唐夢周防着了這點,春芙胸中亦是恍然。
其實,隻說對了一半,唐夢周趁此在車内研習一宗深奧武功。
車抵涞水縣城,天已黑了,車抵一家客棧門前停下。
門前檐下懸着兩盞油紙燈籠,在風中不住地搖晃旋轉,昏黃燈輝可見嘉賓客棧四個紅字。
一個店夥進出,高聲道:“是苗老爺麼?”
車把式應道:“不錯!”
店夥忙哈腰笑道:“快請,快請!”
車簾一掀,苗凱、春芙先後跨下。
店夥又道:“有勞趕車大哥将車輛攏在大院中。
”搶步前導,領着兩人進入客棧。
這家嘉賓客棧前半截俱為雄武镖局包下,镖局子人多,鬧哄哄地一片,目睹苗凱、春芙兩人走入,一霎那間均靜了下來,數十道目光蘊射敵意。
苗凱心中暗暗納罕,身入後進跨院後,雄武镖局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