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一男一女似為苗疆人物。
”
沙青雲微笑道:“總镖頭委實目光銳利,不錯,他們是苗疆人物,而且是天魔宮高手,不過并非真的,此事須總镖頭守秘,不然恐遭不測奇禍。
”
濮武雄神色一驚。
沙青雲又道:“依沙某看來,其中必有蹊跷,貴局明晨尚須繼續趕程麼?”
濮武雄道:“濮某意欲打住兩日,因濮某師門與五台淵源頗深,業已修書命人趕往五台求援,一俟返回後立即上路。
”
沙青雲望了申子超、金大德一眼,道:“此必是借刀殺人之計,沙某去去就來。
”言罷一閃而出。
金大德道:“總镖頭請出吩咐貴局手下,不可庸人自擾,務須鎮定如常,如此兇邪才無隙可尋。
”
濮武雄道:“金老師之言極是,濮某這就去吩咐他們。
”言罷急急而出。
片刻——
濮武雄、沙青雲兩人先後進入室内。
沙青雲道:“兇邪途中頻頻現蹤,但又不出手劫奪,其中必有詭計,恐意在恫吓貴局約請助拳能手,俾能掀起一場血腥慘劫,遂其移禍江東之計。
”
濮武雄道:“沙大俠斷定必非天魔宮麼?”
沙青雲點點頭道:“不是!此刻,兇邪黨羽必在客棧四外密布眼線,監視貴局一舉一動,不如将計就計,誘使兇邪露面。
”說着低聲商量步驟。
申、金二人知是唐夢周之計,濮武雄聞言大喜,快步如飛邁向店堂而去。
雄武镖局中人目睹總镖頭現身,均紛紛離座立起。
濮武雄面現欣悅笑容道:“我等援手已趕至,隻是似嫌單薄,無法穩操勝券,濮某意欲修書一封,趕往百裡外求見一位武林前輩奇人,請其出面相助,若五台高手趕來,我等此行必高枕無憂,不知那兩位可願前往?”語聲宏亮。
立有兩名镖師應聲願去。
濮武雄正色道:“天魔宮眼線密布,兩位此行兇險異常,濮某現即修書請随我來。
”
一雙镖師随着濮武雄走入。
約莫頓飯光景過去,兩條身影潛龍升天拔起,穿空掠出客棧外,沾足即起,騰上屋面,疾如電閃往茫茫雪野中奔去。
朔風狂勁,湧起雪塵漫天,一雙人影如飛疾掠着,突然消失在暗黑中。
蓦地——
三條魅影自不同的方向疾逾閃電相聚在一處,一人驚噫出聲道:“怎麼雄武镖局一雙镖師會失去蹤影,莫非我等中了誘敵之計不成?”
另一人冷笑道:“雄武镖局俱是酒囊飯袋,我等之志又非雄武镖局,他們怎知我等妙計。
”
“賢弟,别把話說得太滿了,一雙镖師在你我三人之前突然失蹤總是不争之事實,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來我等還應小心為上,不要出了岔子。
”
此人語聲方落,忽聞同伴兩人各發出一聲-叫,轟然摔在雪地中,不禁大驚,心膽俱寒,騰身欲起之際,猛感腦後一陣錐心奇痛,昏死倒地。
不知多少時候,那人才悠悠醒轉,腦後仍感頭痛欲裂,睜目醒來,隻覺置身在一座茅屋中榻上,一張木桌前坐定一須發斑白淩亂的老者,自酌自飲,一雙虎目炯炯逼注着自己道:“乖乖的躺一會,你真是白撿來一條性命。
”說完鲸飲了一口酒,咀嚼出聲。
那人欲待掙紮坐起,怎奈腦痛緻四肢乏力。
老者兩目一瞪,冷笑道:“你怎不聽話,想死麼?”
那人苦笑道:“老人家,在下那兩同伴呢?”
老者目中忽閃出驚異神光,詫道:“你漢語說得這麼流利,一點不像苗疆來的,大概你也是漢人吧?”
那人竟忘懷了自己扮作天魔宮弟子之事,不禁面色大變,支吾不語。
老者冷笑道:“你還問起同伴呢?他們死了,而且死得很怪。
”
死就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竟謂死得很怪,出自他的口中,更透着稀奇古怪。
那匪徒聞言面色更是一驚,瞠目望着老者。
老者伸箸挾起一塊肉塞入口中,又飲了一杯酒,冷冷笑道:“你想問我老人家為何說‘死得很怪’麼?他們兩人同死于苗疆天魔宮歹毒兵刃天狼錐下!同室操戈,箕豆相煎,委實使我老人家理解不透,你雖暫撿來一條性命,卻喪失了一身武功。
”
匪徒聞言心膽皆寒,苦笑道:“其中原委實難言說,在下隻是奉命行事,真實内情在下也不清楚。
”
老者淡淡一笑道:“最好你不清楚,就是清楚要向我老人家說明内情,我還懶得聽哩!算你命大,正好遇上我老人家去街上沽酒回來途中發現,一念之仁将你帶來此處,你恢複體力後即速離去吧!”言畢自酌自飲,望也不望匪徒一眼。
一盞茶時分過去。
匪徒方從口中迸出語聲道:“在下還忘懷了謝謝你老人家救命大恩呢!”
老者頭也不擡,道:“甭謝了,誰教你沒死碰上了我老人家,天狼錐下從無不死之人,你能挨過三天才算是活定了,何況你能不能立起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