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說到曹操,曹操就到,此魔周身無物不毒,千萬碰不得。
”
白雲飛抱拳說道:“徐前輩成名垂數十年,無緣拜識,何不現身令晚輩一見盧山真面目?”
林中傳來的聲音已不似先前冰冷,但也使人聞聲心寒,隻聽他說道:“傳聞賈老兒有徒如龍,今日親見,尤勝傳聞。
”
白雲飛忙肅容道:“多蒙老前輩誇獎。
”
“前途相見,老夫尚有事相。
”
最後-字,聲已在數裡之外,白雲飛見小和尚一伸舌頭,道:“今日這魔頭行事與傳聞不符,莫非四十年不入江湖,使他性情改變不成?”
白雲飛笑道:“但願如此,不然,中原将無安甯之日。
”
不消一盞茶時間,白雲飛、慧性已到長發客棧,問過店小二,曉得陳寬仁住東廂房,白雲飛剛到門口,房内傳來一聲:“請進。
”
門開處,一約莫四旬開外,做商賈裝束之中年人當門而立,白雲飛忙上前一步,抱拳一揖道:“在下白雲飛,這位少林慧性禅師,受長孫賢弟之-,前來拜望陳大俠。
”
“原來是長孫老弟好友,請進說話……”
三人落座後,陳寬仁問道:“長孫老弟何往?”
“長孫賢弟已與閻幫主前往雲台山。
”
陳寬仁驚道:“莫非長孫老弟遭人暗襲不成?”
白雲飛笑道:“受傷的是閻幫主。
”
陳寬仁聞言更是吃驚不小,忖道:““天星幫”幫主閻鳳嬌,藝出阿爾泰山,名震江東,一代英雌“大羅”劍、掌,堪稱武林數一、二高手,以她之功力尚且身受重傷,對頭的武學可想而知了。
”
随即問道:“但不知閻幫主傷在何人之手?”
白雲飛憤憤不平道:“傷在環攻之下。
”
陳寬仁恍然明白似的,道:“這就難怪了。
”
說着右掌一扇,油燈頓滅,沉聲喝道:“窗外何人?”
白雲飛、小和尚均右掌護胸,凝神而待。
“老朽餘仁。
”
白雲飛聞聲,忙道:“餘堂主請進。
”
火摺子剛亮,窗開處已閃入一五旬開外老者,右臂虛飄飄地,正是“天星幫”天罡堂堂主餘仁,白雲飛忙介紹雙方,重新坐下,餘仁說道:“衆位老弟,老哥哥探得一項消息,不但孟振飛及其手下,連“八卦門”高手均雲集興化寺,其中必有絕大陰謀,老哥意欲今夜一探興化寺,未知衆位老弟意下如何?”
陳寬仁略一沉思答道:“我等聽憑老哥哥吩咐。
”
一輪皓月甫平山頭,寒星點點,涼風習習,遠處,一片黑黝黝的崗巒起伏,猶如一條駝龍。
二更剛過,長發客棧接連飛出四條身影,月光下——
為首的一位斷臂老者,伫立牆頭略一-望,疾向城南掠去,他身後三人中一人,約莫四旬開外,做商賈裝束,一是生性诙諧,方面大耳的小和尚,另外是一氣度軒昂,朗眉星目,面如冠玉的武生公子。
三人見老者身如灰鶴往南飛去,不敢停留,亦步亦趨,頃刻之間出了南門,直奔雲龍山。
夜……
靜靜地,隻有秋蟲在四野低鳴,四條身影剛達興化寺前,為首老者一打手勢,四條身影倏地分開。
且說那氣度軒昂,面如冠玉的白雲飛,身形一閃,捷如猿猴,敏似脫兔,已從興化寺牆進入側殿。
隻見各處人聲寂寂,暗無燈火,怎也看不出此與世無争的禅林,竟是江湖敗類藏身之處。
他略一打量,忽的,東禅房内如幽靈般冒出一條修長身影,輝澈月色照射之下,那人身形相貌,看得極為清楚——
隻見他身高八尺,背部微伛,葛衣雲履,手提一柄形似仙人掌烏光閃亮的外門兵刃,東張西望,陡地,一縷銀光,如電如閃,飛向那葛衣老者面門。
那老者不愧江湖一流高手,眼見銀光隻差兩寸即中眉心,左腳一擡,一招獅子大轉身,已将暗器避過。
銀彈剛從身旁擦過,一陣破空之聲又響,飛蝗石,沒羽箭,四面八方滾滾而來,那老者聞聲知警,暗吃一驚,估不到興化寺真是卧虎藏龍之地,今夜若不小心一二,隻恐怕一世英名将付諸流水。
說時遲,那時快,那老者見暗器從四方八面襲來,腳尖一點,身已筆直射起,半空中腰勁巧施,已落在天井之上。
寒星滿天,月光透散着一片-涼,秋蟲鳴泣,山風疾吹,那老者葛衣被吹得飒飒有聲,一聲佛号響在禅房,一粗眉濃眼的高大僧人,宛如一具鐵塔般,已挺立在夜風中。
那葛衣老者,一見來人,忖道:“莫看此僧身高馬大,來去毫不帶出半點聲息,輕功不在自己之下。
”
隻聽那僧人說道:“何方高人,夜探敝寺?”
這僧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