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更因自身責任艱钜,加倍苦練,近廿年來的浸淫,武功更臻上乘。
方才見長孫骥露了一手“虛空蝕物”深知此人雖不起眼,功力卻登堂入室,不敢大意,運足八成功力,擊出第一掌。
但見對方右掌輕揚,像是毫不費力的就化解去自己數十年修為的掌力,不由大驚失色,暗喟一聲,道:“果真有點門道,再接老身一掌。
”
聲落掌出,比先前一掌更具威力,但,長孫骥仍舊輕易地接下。
“六指仙姥”見再度無功,更不打話,雙掌平伸,一股勁風挾着腥-之味,疾向長孫骥襲到。
長孫骥心知“六指仙姥”定然有此一舉,遂使出“天竺旃檀十八掌”中一招“西天接引”竟将那一股強勁掌力,引向古樹之上,隻聽一聲暴響,那株合抱的古樹,竟應聲而折!
長孫骥笑道:““烏-掌”亦不過如此,你可接少爺一掌試試?”
說罷,也不見起勢,更不見勁風,隻見長孫骥随意一揮——
“六指仙姥”頓覺心頭如中鋼錘般,先時尚欲運功抗拒,誰知,對方強勁有如浪潮似的,一浪比一浪強猛,一浪比一浪……悶哼聲中,隻見“六指仙姥”随着掌勢震飛出去,身一墜下,竟然吐出一口紫血!
要知“天竺旃檀十八掌”端的是蓋世奇學,每出一掌,百丈以内,人一中上,輕則骨斷筋裂,重則當場死亡;長孫骥内功經壑下奇緣之後,不下於一般人百年修為,内力之強世所無敵,雖是随意一揮,但不亞於一般高手全力施為,豈是“六指仙姥”可接得下?尚幸長孫骥不欲多樹強敵,否則“六指仙姥”怕不當場喪命?
“六指仙姥”一掌之下,已知難敵,遂道:“果然高明,但望能留下姓名、師門,老身十年後再領絕學。
”
長孫骥笑道:“少爺長孫骥是也。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俱皆驚異,誰能料到他在短短之間,功力連增數倍?
此時,姜虛上前一步,道:““六指仙姥”報仇之事,暫且勿提,還是趕回華山清理門戶為要。
”
“六指仙姥”聞言一怔,道:““鬼牙掌”此話怎說?”
姜虛道:“快些回去清理門戶!”
“六指仙姥”道:“姜老師,可否明白相告?”
姜虛道:““阿羅尊者”心生叛變,暗結“八卦門”意欲身登掌門之位。
”
“六指仙姥”急道:“姜老師何知此事?”
姜虛道:“此事乃“大同一怪”所說。
”
“六指仙姥”退後一步道:““大同一怪”湛無塵?”
姜虛道:“正是此人,同時,眼見令師弟排除異己,将華山弟子擊斃!”
“六指仙姥”一頓足道:“阿羅叛徒,老身若不能除你,愧對曆代先師。
”
接着向姜虛福一福道:“敬謝姜老師提醒,老身自當圖報。
”
說着,急向随行諸人一招手,如飛馳去,轉眼,數人已杳入暗影中。
黑暗中——
一縷白煙劃過,消失在遠方。
巢湖之畔,突現一少年,儒巾儒服,手提摺扇,沿湖疾如流星電閃般飛奔。
三兩起落,那少年在一排柳樹旁停住身形。
隻見他看清方向,兩袖遞張,人便騰空而起,宛如一頭白鶴,直向對岸撲去。
那少年半途中連換數種身形,瞬眼間,已落在對岸沙洲之上。
他定睛一看——
隻見沿着沙洲建有一排低栅,正中處一盞氣死風燈,上寫一“餘”字。
那少年未見雙肩晃動,人已越過低栅。
可笑那值巡洲勇,隻覺頭上一陣微風輕飄,哪曾見到人影?
那少年翻過低栅,眼光所及,赫然一座小屋,隐隐聽見兩人談論聲。
他身形一閃,已落在小屋門後,一觑探,隻見兩人南北席地而坐。
案上燃着一小燭,昏茫的燭光不時搖晃着。
隻聽面南而坐的那人說道:“當家不知在外惹了甚麼呢!先是來了”太白雙逸“接着又來了皖、鄂、蘇三省黑白兩道盟主,如今,各路英雄豪-紛紛到了巢縣,當家的為這件事可就煩惱大了!”
面北而坐的那人接道:“遲早這蓼心洲……”
面南而坐的那人急道:“小王,别說了,我曉得你要說甚麼,可是,你别忘了,要是讓當家的聽到,你再有兩條小命也得送掉!“
面北而坐的那人說道:“好,咱們别提這件事……”
那少年聽他們談些風花雪月之事,身形陡升,仍舊如飛般,順着石徑,直向房屋密處掠去。
刹那間,那少年已突過明暗兩樁,到達莊外,登時身形立止,擡頭向前一陣張望。
隻見這“蓼心莊”還真不小,竟有數十幢樓屋,構築得相當宏偉,黑暗中看去,黑沉沉一片烏影,氣象更是森嚴。
在那高大寬敞的莊門上,挂着一塊橫匾,匾上隐約現出“蓼心小築”四個擘窠大字。
那少年略停半晌,未見作勢,蓦地騰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