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三響建堡而來,從未使過,最嚴重僅敲過九響。
十三響乃驚天動地之舉,怎不令姜虛這般老江湖為之色變?
姜虛首先展起輕功,身形電閃般向前奔去,衆少俠怕弱了自己師門威望,各展所長直奔……
姜虛施展輕功,身形如風一般直往“落星堡”前進,越過護城河,突然身後風聲飒然,不由大驚,左掌護胸轉身蓄勢。
飙!飙!飙!三條人影,在他轉身之時,已越前進堡。
十丈之内有一條苗條身影,姜虛極目望去,那身影竟是匡秀華,其他三少俠已失去蹤影。
匡秀華喊道:“姜叔叔,發現了甚麼?”
姜虛此時已明白,先前三條身影,竟是白雲飛……
以此老在江湖混到“鬼牙掌”實非易事,内、外、輕三功,均有相當造就。
誰知,他輕功展其極急,竟被三後生小輩,趕到前頭,不由使他興起“老了,老了……”的感覺。
匡秀華已到了他身前,道:“姜叔叔!”
姜虛此時才被那嬌呼呼之聲驚醒,忙道:“甚麼事也沒有,我們還是快趕進去吧!”
匡秀華怎知對面的老人已興起秋葉,辰星之感呢?
二人進入堡内,見演武場上一片混戰,刀光劍影,相互-殺,拳來腳去,虎虎生風。
原來前來犯堡之人,乃是華山派六指老婦師弟“阿羅尊者”隻因“八卦門”傾巢而出,突然接得密報,知那鄂氏兄妹及卅年前名滿江湖之“駝龍”伏雄前來拜山。
“陰陽女”并非怕那鄂氏兄妹,隻是他們背後的人物難惹,何況“落星堡”亦非一時半刻可以取得下的,所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随即傳見“阿羅尊者”如此這般密談了一頓飯時光。
“阿羅尊者”-命領着一班亡命之徒,掀然而去。
“陰陽女”傳命,不分晝夜趕回西梁山,半途中,複命“雲中雁”
胡中銘,潛返鹹陽接應“阿羅尊者”。
“陰陽女”便急急忙忙趕回西梁山對付鄂氏兄妹不提。
且說,鄂氏兄妹與同“駝龍”伏雄眼見長孫骥失足落入深壑,三人俱都傷痛其英年不僞。
尤其是鄂逸蘭内心更是難過之極。
眼看心上人失足跌落無底深壑,從此陰陽永隔,幽冥路遙遠,怎不令她肝腸寸斷?
尚幸“駝龍”伏雄從旁千般解說,方忍住悲痛之情。
三人左近找一山洞暫住一宵。
第二天,魚肚剛顯,鄂逸蘭即催着“駝龍”伏雄道:“伏大叔,天已明亮,你快帶-女下壑去吧!”
“駝龍”伏雄一怔,道:“下壑?”
鄂逸蘭斬釘截鐵地道:“正是!”
“駝龍”伏雄圓睜雙眼望着鄂逸蘭道:“小姐,你乃千金之體,豈可冒此奇險?”
鄂逸蘭堅決地道:“我要看長孫少俠最後一眼!”
“駝龍”伏雄略一沉思,道:“此壑少說點也有千丈,削壁四陡,以老奴身手上下均難,小姐豈可将性命兒戲?”
鄂逸蘭紅着一雙秀目,道:“-女自知功力淺薄,此行實有生命之慮,但,我與長孫少俠雖未明媒正娶,亦曾經過師叔”靈鸷生“當面提過,逸蘭名門之女,強入江湖,仍知三從四德,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今生,生為他家之婦,死為他家之鬼,如今長孫少俠遭此橫禍,若有個三長四短,-女隻有青燈貝葉了此殘生,千丈壑岩又算得甚麼?”
“駝龍”伏雄聞鄂逸蘭說得頭頭是道,斬釘截鐵地,不由歎口氣道:“小姐既是有此心意,老奴自不便多言,但望暫且忍半日,待老奴先行下壑察探一番,禀報後,再作定奪,未知小姐心意如何?”
想那“駝龍”伏雄雖因受過鄂家救命之恩,自願終身為奴,但,鄂家兄妹均以長輩待之。
鄂逸蘭聞言,略一沉思,不便反對。
何況,半天不說話的鄂逸雲又在旁邊說道:“大叔所言極是,賢妹不可太過固執己見,不如,二人在此等候片時,但望大叔早去早回。
”
鄂逸雲此言一出,鄂逸蘭更是無法抗議,惟有對“駝龍”伏雄道:“伏大叔,一切拜-大叔,勿令-女久等!”
說着,已淚流滿面。
“駝龍”伏雄恭身說道:“老奴遵命,請小姐暫放悲懷!”
聲落,未見作勢,人已出了三丈開外,片刻消失在壑底。
此時,鄂逸蘭俯視深壑,悲痛欲絕,但,經不起逸雲從旁解說,隻有暗中落淚來洗濯内心之悲哀!
鄂逸雲知乃妹此時之心情,隻要是不求短見,即使是流淚泣血,亦隻好讓其以痛哭來減少傷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