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獨飲,豪情洋溢於紙間。
長孫骥暗暗驚奇,原來畫上那人,正是“鐵鳥”屠雄,他想:“看屠雄這人,豪氣淩雲,并不系江湖上宵小陰詐之輩,卻為何跟這些人弄在一起?”不覺大奇,他再一看那幅圖下,正排太師椅,約有數十張之多,一式錦緞坐墊,上刺花鳥圖紋。
長孫骥心說:“這倒是名副其實的“花鳥島”。
”
他正想着,忽聽屠雄又是一聲豪道:“各位請坐。
”邊說之間,将長孫骥讓在正中的左首太師椅上,自己卻在右首相陪,胡中銘看得甚是不服,但亦無可如何,如依輩份而言,他隻能在末位上坐下。
屠雄旋喝一聲道:“奉茶!”
八個小童一回手間,已将雙鈎插在背後,随着每人端了一隻茶盤,在大廳外兜了一轉,每人盤中,已多出八隻茶碗送到各人面前,因“雲中雁”胡中銘坐在末坐,故最後才送上。
胡中銘面色一沉,并未用手去接。
“鐵鳥”屠雄面色倏變,道:“胡壯士是嫌小島之茶,不堪食用麼?”
胡中銘站起來道:“愚下有一事不明,想請示島主。
”
“鐵鳥”冷哼一聲道:“請說!”
“雲中雁”胡中銘整了一下面色道:“我們在座的人,遠居各地,難得今日在貴島碰面,這算是個緣份。
”
“不錯!”
“如以在坐的人與島主相比,是否應分賓主之位。
”
“鐵鳥”屠雄一聲豪笑道:“胡壯士說得不錯,來到這“花鳥島”的人,當是我屠某人的座上佳賓。
”
胡中銘又道:“島主這樣說就對了,但我尚有一事不明。
”
“胡壯士請說。
”
“既然皆為座上之客,為甚麼有厚此薄彼之分。
”
“花鳥島”島主屠雄面色一變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胡中銘又道:“我“雲中雁”論武林輩份而言,當應居末座,隻是在座的不乏武林長輩,豈能屈居在一個後生小子之下?”
“鐵鳥”屠雄一愕道:“胡壯士你錯了,今日是本島與長孫少俠了結一段梁子,就是各位,是否針對着他而來,因此他才是本島真正的貴賓,也是各位的貴賓,我們武林中人,當是非分明,方能於江湖立足,如以胡壯士之言,那麼今日在場的人,這個位置應該讓何人才是?”
胡中銘聞言一愕,他不過一時氣憤之言,卻未想到這句話的後果如何,經屠島主這樣一問,不覺一時無話可答,頹然坐下。
“鐵鳥”屠雄又是一聲朗笑說:“擺酒!”
三十六個大漢,頓時一齊動手,瞬息之間,已在大廳上擺下了八席桌位。
屠雄将長孫骥讓在正中首座之上,他這一舉動,無異對“雲中雁”有一些諷刺的作用。
胡中銘敢怒而不敢言,半晌突然心機一動,站起來道:“今日長孫少俠是“花鳥島”的貴賓,小可胡中銘末學後進,今後望少俠指導之處甚多,特敬一杯。
”他語聲一了,已随手斟了一杯酒,運用内力一指,那杯酒平空向長孫骥面前飛去,杯中的酒,并無半點溢出。
胡中銘即是峨嵋掌門人弟子,武功内力,确是不凡,他此舉用意有二,一是想考考長孫骥究竟有多大内力?因他自與長孫骥見面之後,便一直未曾交過手;第二是他适才受了“花鳥島”島主屠雄的一頓奚落,想争回一點面子。
但他這種心思,豈能瞞得了那老於江湖的“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屠雄-是微微一笑,未吭聲說話。
長孫骥-說了一聲:“不敢!”未見他運力,随手已将酒杯接過,咯然一聲吞下,随着又斟滿了一杯道:“長孫骥也來回敬你一杯。
”右手一托,酒杯己向胡中銘飛去。
長孫骥這樣若有意,若無意,接杯出杯,手法老練之極。
鐵鳥屠雄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暗中敬佩,對長孫骥生了幾分好感。
峨嵋六老見長孫骥接杯之時,根本未運用腕力,不覺大是驚奇,再看他擲出酒杯之際,雖是輕輕一推,但那酒杯在空中緩緩而行,似有一股真力托着,慢慢傳送,一個練武的人,能将真力運出體外,而仍能凝結一起,随心支配,這種功力,就是他們峨嵋無上佛門心法,亦難達到這種境界,不由齊為胡中銘擔心!
他們心思未了,那杯兒剛飛到胡中銘面前,他已感到有一股強大的罡力,向自己推來,不覺大吃一驚!
胡中銘想不到對方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心中一驚,欲待不待,又恐失了峨嵋的面子,忙運足功力,雙掌一托,哪知他雙掌尚未碰杯之際,猛的一聲驚叫,身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