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幾十具-體,如何處理?”侯廣道:“着人報告官府收埋!”夥計應了一聲,迳自走去。
他們這場酒,直吃到初更方散,長孫骥回到房中一人躺身床上,他想起了今夜三更與“烈火禅師”的荒丘之約,他又想起自己自出師之後,一直在江湖上奔走着,無時無刻不在為這些糾紛而煩,也無時不在為這些恩仇而費心勞神。
他一陣胡思亂想,天已近二鼓左右,不由一聲長歎,悄悄的起身,一摸背上的月魄古劍,便向安慶城外飛去。
這一天正是十五之夜,一輪團圓的明月,正閃爍的照着大地。
夜靜中,安慶城顯得一片沉靜,隻有鐘樓上閃爍着一星燈火,他以迅厲的身法,飛過城牆,直向一座荒-處走去。
這荒野位於安慶城東門之外,一片荒-,高低起伏着四周,約有數千座,有點古老的石碑上,已起了白色的斑紋,更有一具具抛-露骨的棺木,橫呈郊野。
月亮圓了,夜風在-慘的吹着,顯得這座墓場,荒涼,陰森!可怖!
長孫骥連翻過兩道土坡,已到達這墓場所在,他微一凝之間,一聲清嘯,人已向墓場中躍去。
他身形飛出十六、七丈開外,落在一塊很小的空地之上,左邊有一座古墓,石紋斑白,至少有千年以上;右邊數座土-,夾着一具簇新的棺材,那剛刷完的柏油,猶在閃閃發光;
前面一株其大無比的垂柳,盛夏季節,枝葉茂盛,正自随風搖曳,後面就是一條小小的溪流,流水潺潺,夏夜裡卻傳出一陣腐-之臭。
長孫骥心想:“這倒真是生死約會的一個最好所在。
”
他正沉思間,忽見一條龐大的影子,在明亮的月色下,急馳而來,那身形雖然龐大,但起步落步之間,異常迅速,數十丈地面,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已到達面前,可不正是那少林寺二十三代掌門“烈火禅師”!
長孫骥一聲朗笑道:“大師真是信人,在下在此久候?”
“烈火禅師”冷冷一哼道:“你那月魄古劍與半卷殘圖帶來了沒有?”
長孫骥又是一聲清笑道:“現已如約帶來,不知大師可有此福消受得?”
“烈火禅師”道:“這就要看誰的手段強硬了?”
長孫骥哈哈一笑道:“不知大師用意是文打還是武打?”
“烈火禅師”道:“文打如何?武打如何?”
長孫骥正色道:“如文打咱們就以三場二勝,比賭各種内外家,軟硬輕功夫,武打呢!各憑功力技巧,舍存亡,打得個不安樂乎!”
“烈火禅師”大叫道:“老僧活了這大把年紀,從未跟人口嘴上賭勝負,咱家還是贊成武打。
”大袖一揮,手中已多支丈餘長的濱鐵禅杖。
長孫骥心中一愕,怎的突然之間,他會多出一支長大的-夥來,奇心大起,一手拔出背上的月魄古劍,一聲朗笑道:“大師真的快人快言,在下出手了!”手腕輕翻,月魄古劍已泛出一片銀色火花,網成一片劍海,向對方當頭罩去。
長孫骥心知“烈火禅師”是少林老一輩中,僅有的一人,身份是當今少林掌門人的師叔,故一出手間,即用上了白猿劍法。
“烈火禅師”彈杖一揮,身形倒翻鯉魚式,已退了開去,同時一連打出三杖,這三杖每一杖疾風凜然。
長孫骥足踏六爻掠雲步,讓過敵招,同時又用白猿劍法中的精銳招式,飛猿摘星之勢,一劍向對方胸口刺去。
這兩人一個是少林前輩隐人,一個是武林後起之秀,這兩人,一接上手,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大打出手。
長孫骥一支月魄古劍,發出無限量的威勢,配合白猿劍法施出,而對方的禅杖,卻是以少林開山杖為其基礎,配合伏魔杖法,但見場中回風逆轉,兩人眨眼間,已拚了一百多招。
這種武林罕見的打法,卻在一片荒墓中進行。
此際大石背後,卻有個人正在凝神注視。
此際場中又拚殺了百十招,突然發出-的一聲大響,火花驟現,原來長孫骥的月魄古劍,竟與“烈火禅師”的禅杖硬拚了一招,長孫骥趕緊一收劍,猛退三尺,把劍凝視,并無傷痕。
“烈火禅師”雙手一拍,那禅杖突然隐入袖中,原來他那禅杖是四截湊成,中間是空的,不用時可以湊成二尺長短,隐入大袖之裡。
長孫骥一收月魄古劍,心中起了陣驚異之容,心想:“我這月魄古劍,斬鋼斷鐵,無堅不摧,竟斬不斷他這禅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