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悄聲道:“爺爺饒命!”
長孫骥道:“我問你幾句話,答對了便饒你命,答不對小心你的瓢兒!”
更夫打抖的道:“爺爺請說。
”
長孫骥冷笑一下道:“你們門主在甚麼地方?”
“小的不知道……”
“你說不說?”長孫骥一晃寶劍,便向他脖子上抹去!
更夫急道:“爺爺!我說……”
“快!”
“在東面的繪春樓上!”
“繪春樓在甚麼地方?”
“過了前面那道矮牆,向右轉,有一帶柳林之中,便是繪春樓的所在。
”
長孫骥一反手間,點了他的啞穴,這才與歸梅君,向前面矮牆行去。
過了矮牆,果見右側有一帶柳林,深夜之中,隐約看到垂柳千絲,随風搖曳不停。
長孫骥再一看清路徑,竟是崎岖不平,她想起了紅衣女郎之言,身形滑着左邊跨了三步,又轉向右邊,跨了三步,如此左左右右,兩人身形甚速,不一會工夫,便已到柳林之邊。
歸梅君向裡一看,見這柳林約有數畝大小林邊荒漫荊,亂成一片,林中卻是樓台隐隐,-燭輝煌;她忙道:“長孫哥哥,我看這條道路有些奇怪?”
“我們隻要左走三步,右走三步,想亦無甚妨礙。
”
“可是這當中無路可尋,那左右之數,也定不可靠。
”
“依你說呢?”
“我們且向四周尋尋看!”
長孫骥道:“這樣也好!”
兩人循着柳林之邊,尋了一周,果見南面有一條小徑,蜿蜒内伸,他們便沿着這條小徑,行入柳林之内,依照左三步右三步的度數,走了數十丈,竟無半點異處,此際突傳陣流泉之聲。
歸梅君道:“長孫哥哥,前面有一道小河阻路!”
長孫骥擡頭看去,果見有一道小河,約四丈寬闊,那流水由上流而下,來勢甚急。
遂道:“這溪流是從山崖上流下,河面不寬,如以我們的輕功,定可渡過,隻恐對岸有暗哨埋伏,那就麻煩了。
”
歸梅君道:“長孫哥哥,我先過去看看!”
長孫骥一把拉住道:“不成!你的輕功尚不如我,怎可冒此奇險,還是我先過去。
”
他語聲剛了,人已破空兒起,向對岸飛去。
這四、五丈河面,以他的輕功,不過是眨眼間,便已躍過,腳剛落地之時,突覺一陣浮動,身形向下沉去。
他大吃一驚,急運飛雲十八式,身形憑空上竄起七、八丈高下,落在一株垂柳之上,再向适才落腳處看去,已成了一個火坑,坑中不斷冒出熊熊的火。
他想!
“如果剛才稍緩一下,必被燒得-骨無存。
”
他看了一下歸梅君,用手向柳樹上指一指,意思叫她落在柳樹之上,卻無妨礙。
兩人在柳樹上稍停一下,向那樓房看去,見那樓台隻有五丈高下,四周同樣的圍着一道矮牆,牆頭上平滑之極,全是用大理石造成,牆外遍植各種山花,經樓中射出的燈光一照,異常美麗。
長孫骥估計那矮牆隻有七尺高下,離自己立身的柳數,約八丈左右,他估計以自己輕功,當可淩空渡過,落向那矮牆,忙用眼光向歸梅君示意。
歸梅君微一點頭,兩人正欲縱之際,忽見矮牆之下,人影一閃,一個身高五尺左右的中年漢子,在燈光一瞥之下,已伏在矮牆暗處,不過片刻之間,已騰身而起,向矮牆内落去。
長孫骥心想:“看這人的神情,絕不是“百花門”中的人。
”
忙悄聲道:“梅妹!今晚有引路的人物侵入。
”
歸梅君道:“我已看見啦,我們跟着他去。
”
兩人身形二次騰起,落向矮牆之内,他們身形剛定,原先那人早已飛起身形,向二樓的窗口落去。
他身形将至窗口之際,突然雙手一伸,扣住窗口的邊沿,伸頭向裡探視。
長孫骥悄聲道:“我們不動,看他做甚麼?”
他正說之間,忽見南面又有一條黑影,一掠而入。
他借着一瞬的燈光看去,見此人是個六十開外的老者,灰袍大袖,背上插着一支長劍。
那老者剛一探身間,猛見窗上的那漢子,卻是一愕,顯然他們兩人不是一道路來的!
長孫骥心想:“這“百花門”不知惹下了多少仇敵,引得這許多人來打他們的主意。
”
他在想間,忽見二層樓窗“吱”的一聲開了,有人一聲嬌笑道:“何處貴客光臨敝門?何不進入一談?”聲音如黃莺出谷,甜美之極。
長孫骥随聲看去,那窗口人影一閃,爬在窗戶上的那中年漢子,亦已躍入窗内,跟着啪的一聲,那窗門也随之關上了。
歸梅君悄聲道:“長孫哥哥,他們是自己人啊。
”
長孫骥道:“别嚷!且看他們的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