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露曙色,鄭雷兩臂已經完全露出水面,腫脹全消,霍然痊愈。
方芳乃将地道中兩名大漢跟蹤追來的情形,告知鄭雷。
商議之下,二人付過船家銀子,告其必須等候兩船開航以後,再行改航,他倆即躍身登陸,隐藏在江岸林中。
兩船在這曙色初露之際,已經吆喝開航,一夜未被發覺,鄭雷方芳俱感欣喜。
船行甚速,鄭雷二人遠遠沿江岸跟蹤,但因江面遼闊,使予監視,所以亦不愁兩大漢的船逃走。
從滬溪進入鄱陽湖,最後一個鎮市,叫“湖口鎮”。
湖口鎮為魚米之鄉,亦為貨物集散之地,所以碼頭船藏林立,街道整齊,熱鬧非常。
鄭雷同方芳遠遠看見兩大漢的船,已經彎向湖口碼頭,另一艘艙門緊閉的船,本來不為鄭雷和方芳注意,但它一步一趨,緊緊跟着兩大漢的船,亦彎向碼頭,這就不能不引起鄭雷二人的注意。
天剛過午,鄭雷二人已經進入湖口鎮,他們為了跟蹤兩大漢,又要不為大漢發覺,于是到成衣鋪裡買了一頂儒巾,一套文士袍服。
當他們兩人再在湖口碼頭出現時,已經不再是一男一女,而是兄弟相稱了!
他們到了碼頭,兩大漢正在向一對姊弟耍無賴。
兩姊弟全身着紅,姊姊大約十五六歲,弟弟則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姊姊背上插一柄劍,弟弟則未帶兵器。
兩大漢纏着兩姊弟,隻有鄭雷同方芳知道他是胡言亂說。
一個藍衣大漢道:“小姐,公子,島主請你們随奴才等一塊回島。
”
紅衫姑娘道:“你們說什麼?”
藍衣大漢又道:“島主請小姐公子立刻回島。
”
紅衣小孩愣愣的看着紅衫姑娘,紅衫姑娘斥道:“島主是誰?我們不認識島主!”
另一灰衫大漢道。
“這就是小姐的不是了,你如何能這樣說呢?”
紅衣小孩突然道:“誰是你們的小姐公子?簡直是胡說八道!”
藍衣大漢怒目而視道:“公子,你不要罵人,我們是奉命行事,事身不由己,你有什麼話,盡可以回去跟島主說。
”
碼頭上聚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以為是誰家的小姐公子偷跑出來玩,家人奉命找尋,小姐公子翻臉不認人,硬不回去。
隻有鄭雷方芳暗暗好笑,知道兩個大漢把這一對姊弟認成他們了,在這人多的碼頭上,他們隻好耍無賴,不然難以找藉口下手。
紅衫姑娘與紅衣小孩商量了兩句,紅衫姑娘“嗆啷”一聲,一柄藍汪汪的長劍在握,挺身道:“你們要怎樣?”
藍衣大漢冷笑道:“小姐,奴才是奉命請小姐回去,小姐如果要動武,就休怪奴才無禮了!”這樣一來,他們更好正大光明下手。
圍觀的人,看樣子就要打架,都退了開去。
這兩個小孩,如何打得過這膀寬腰圓的兩個大漢?衆人都驚疑得不忍遠離。
鄭雷同方芳亦選擇了一個好位置站着,準備必要時出手相助。
兩個大漢一看人都退了開去,藍衣大漢卷袖就想動手,灰衫大漢以目示意制止,上前向紅杉姑娘施禮道:“小姐何必與奴才們為難,逼着奴才們動手?”言下之意,不但在争盡取觀衆同情,而且把責任全推給紅衫姊弟兩人身上。
紅衫姑娘怒目圓睜道:“誰是你家小姐,你再說,就别怪姑娘無禮了。
”灰衫大漢又道:“小姐,你回去島主大不了責備兩句,或者你回去禀明了島主,再出來玩不也一樣?”
紅衫姊弟,氣得無從解釋。
那紅衫姑娘一言不發,“嗆”的一劍,劍光彈出三朵劍花,就向灰衫大漢前胸刺去。
方芳一看,向鄭雷輕聲道:“這姑娘不弱!”鄭雷微笑地點點頭。
灰衫大漢不動不讓,一個笨重的身子,好象百煉鋼繞指柔似的,随着劍尖後仰。
劍勢一掄,灰衫大漢倏的一個扭身,從劍底翻起,快速絕倫,“嗖”的一聲,反手向紅衫娘執劍脈門扣去。
鄭雷與方芳同時一驚,這一手妙到極點,快得驚人,都為紅衫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紅衫姑娘果然身手不弱,抖腕振劍,挫步欺身,劍光穩健如山,唰的一聲,就向灰衫大漢扣來手腕削去。
這一劍當然傷不了大漢,但灰衫大漢卻因此而小心了,知道這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