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醒悟而驚,覺得這谷中别有天地,連鹦鹉都有超人的靈性!
他知道胡亂不得,于是他道:“靈鳥……”
鹦鹉立即打擾道:“檀郎,叫姐姐!”
鄭雷暗忖:“它剛才吟哦,多情自古空餘恨,為何它多情如此,而要我叫它作姊姊呢?”他苦笑笑道:“你為何要我叫姊姊?”
鹦鹉發出一陣銀鈴樣的嘤嘤竊笑道:“你肯把相思忖諸流水,為何吝啬把相思忖諸我呢?”
鄭雷驚愕了,這不過是一隻鳥,它為何能說出如此意境高超的話,這谷中的主人,不知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
鄭雷肅容道:“姊姊,可否導引我見谷中主人,我要找尋我的方姊姊何在?”
鹦鹉吟哦道:“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飄渺間,樓閣玲珑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我們這谷中沒有方芳,但我們這兒的方芳,都比千百個方芳還美,還聰慧!”
鄭雷對這幾句詩不太理解,所以對後面的幾句話,亦感到玄妙而掠奇。
鄭雷驚愕道:“究竟方姊姊來到這兒沒有?”
鹦鹉嘻嘻出聲道:“她沒有來,但是你要找誰我們這兒就有誰?”
鄭雷楞了,不知鹦鹉此話何意?問道:“姊姊,你讓我見見方姊姊如何?”
鹦鹉聲道:“檀郎,随我來!”
鹦鹉的飛,不如說是它在舞,它舞動的翅膀間,隐隐作管弦之聲,緩緩前導。
鄭雷随它前進,走過柳樹堤,就是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地,綠草間灑滿了極為細微的五彩花朵,草地四周全種滿了高可及人的禅菊,花分十彩,每一朵花都象一張絕美的玉靥,迎人而笑。
草地中央有一花崗右的石台,台的樣式非常奇特好象是由許多男女裸體人命堆砌而成,挺胸者有之少,曲肘者有之,媚蕩者有之,雄勁者有之……
但仔細一看人像全失,又好象是些豺狼虎豹獅象之類,一個個張牙舞爪,似乎要擇人而噬!
鄭雷跟驚訝,覺得這谷中的一切東西,似乎都幻變重重,飄渺不一!
台高九層,聳立數十丈,最上一層,有五六丈高閃閃發光的石碑一座,直插雲霄。
碑上赫然個龍鳳舞蒼勁有力的大字:“虛無谷。
”
鄭雷對這谷的名稱,還無暇多加思索時,從碑後豔光一閃,轉出一個宮裝少女。
“姊——”鄭雷剛要叫姊姊,但陡然覺得這宮裝少女有異。
這宮裝少女極象方芳,但這種打扮服飾,卻是鄭雷從來沒有見過的。
鄭雷想找鹦鹉,解開他盡心中的疑團,但鹦鹉連個影兒也不見了。
鄭雷再仰視宮裝少女,覺得這少女是方芳,但比方芳更加豔光照人,覺得這少女就是方芳,小别重逢,使得方芳更加多情溫柔,笑靥可人!
鄭雷不禁喜極而泣,哭叫道:“姊姊!姊姊!”
宮裝少女從數十丈高的石台上,飄飄而下,真似仙女臨凡,飄忽不定。
方芳剛落在鄭雷前面丈餘處,鄭雷雙手一伸,哭叫一聲:“姊姊!”就撲向方芳。
鄭雷撲了一個空,方芳的身子輕飄飄的,就好象因鄭雷這一撲而成的風,就把方芳吹走了一丈多遠。
鄭雷哭聲更哀,又一下撲向方芳道:“姊姊!你知道我多麼想你!”
這簡直大出鄭雷意料之外,方芳何來如此身法,這一次又撲了一個空。
但是,鄭雷此時正為情所苦,這驚奇之感隻在他腦子裡一閃即逝,他滿臉淚痕,引頸企求的望着方芳。
方芳道:“你是誰?”
鄭雷一怔,道:“姊姊,你為何連我都不認識了?”
方芳厲聲道:“你究竟是誰?”
鄭雷趨前一步道:“姊姊,你看看我,我是鄭雷呀!”
方芳道:“你不是鄭雷。
”
鄭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