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先行奔到天師府,一看廣場上無字碑前跪着一個人,那正是蒙面女子。
紅姑藏身偷窺,她要看看這個蒙面女子,究竟在龍虎山來做什麼?
紅姑看到蒙面女子跪在大石碑前顯得是那麼虔誠,她想:“難道這女子到龍虎山來的目的,就是在這大石碑前祈禱?”
鄭雷與紅孩兒亦追來了,老遠紅姑就向他倆打了手勢,要他們不要出聲,他們三人擠在一起,紅姑指點着前面道,“鄭雷,你看她跪在石碑前做什麼?”
鄭雷對紅姑的話,根本沒有聽到,他對蒙面女子的脆禱,在眼前亦盡是一片模糊,他一心隻想着他與方芳在這碑前。
祈禱的情景,回憶越想越甜蜜,越想越深長,鄭雷全神貫注,隻想得呆呆出神。
紅姑問過話以後,一看鄭雷老半天沒有回答,隻以為他在注視察看蒙面女子,等到後來蒙面女子已站起離去,紅姑看他仍是呆呆不動,才推他道:“人家都走了,你還看什麼?”
鄭雷“啊”的一聲,驚訝道:“誰走了?”
紅姑好笑道:“你在看她,她走了你都不知道?”
鄭雷又“啊”了一聲,才恍然道:“蒙面女子到什麼地方去了?”
紅姑笑道:“我看她繞過後山去了。
”
鄭雷驚道:“後山是危險禁地,她孤單一人去幹什麼?”說着他就朝前奔去。
紅姑笑得天真極了,她拉着紅孩兒道:“先不急,現在人家走了他怎麼又突然緊張起來了?”二人雙雙随後退去。
轉過後山,紅始一看這那兒是什麼危險禁地,不過多幾條小徑罷了,隻見鄭雷站在一條小徑前面,伸着頭張望,可是就是沒有見蒙面女子的影子。
紅姑同紅孩兒都暗感奇怪,這麼多條小徑,為何不到其他小徑去察看,卻偏偏呆在這裡幹等?
二人正走向其他小徑,想去看看是否有蒙面女子的蹤影,剛剛走了不過十來步,隻聽鄭雷鳴咽的呼叫道:“方芳!方姐姐!”身形似電,早已撲向小徑奔去。
紅姑二人立即回頭,随着鄭雷身後,跟着追去,她想:“這鄭雷真是性情中人,大概想方芳想瘋了,先說蒙面女子是方芳,他不相信,如今他又胡亂的叫起來!”
他們追到鄭雷時,一看鄭雷倚到山神廟前牆上,呆呆的淌着淚。
紅姑向紅孩兒道:“弟弟,來扶着鄭哥哥坐下。
”
于是,二人挾着鄭雷坐在廟前的石階上,紅姑心想:“這人想念方芳,變得這麼瘋瘋癫癫,癡癡呆呆的,真是可憐!”
于是紅姑亦側身坐在他旁邊道:“鄭弟弟,姻緣前定,後會有期,你想開一點好了!”
鄭雷一下抱着紅姑,直呼:“姊姊!姊姊!……”哭得更加厲害了。
紅姑不知鄭雷是把她當着了方芳,還是向她求助,不管如何,這麼一個偉岸的男子抱着她,她感到既害羞,又心跳,而且有說不出的快感。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不便拒絕鄭雷的擁抱,她實際亦沒有這樣想,她依附在鄭雷懷裡,陪着他流淚。
她看得出,鄭雷雖然外型是長大了,但是他的内心和動作,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
紅姑讓鄭雷哭了一陣,才道:“鄭雷,你看見蒙面女子嗎?”
鄭雷松了手;緩緩擡起頭道:“我隻見一個黑影一閃即沒,雖然我沒有看清,但我想來這兒隻有她。
”
紅姑道:“那你現在怎麼知道她是方姊姊呢?”
鄭雷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方芳,但是我心裡好像覺得她就是方芳。
”
紅姑心想:“如果有一個人這麼想我,那該……”
她沒有繼續想下去,但是她雙頰微暈,隻感到心旌一蕩,定一定神才道:“這是你思念過度,眼睛看花了!”
鄭雷擦幹眼淚道:“不是,她同我打架時,有幾招劍法我很熟識,後來我才想到,那是方芳會經使用過的招式,在無字碑前跪着的她,亦非常像上一次我看到她跪在碑前的情景,尤其是剛才,雖然我隻看到黑影一閃,看那身形,除了她還有誰呢?”
紅姑道:“你為什麼老注視這條小徑,你難道知道她會走這條小徑?”
鄭雷道:“我不是同方芳來過一次龍虎山嗎!這上面就是危險禁地,如果她是方芳,她一定會到這條小徑來找我。
”
紅姑啊了一聲道:“你在這條小徑上發現她,所以你更懷疑她是方姊姊,你才大聲呼叫起來,是不是?”
鄭雷木讷地點頭,紅姑又道:“你突然長大,她認不出你來,但是她見着我們,為何又要跑呢?她為何又要蒙着面呢?”
鄭雷稚氣未脫地搖搖頭道:“我就是想不通,這是什麼原因?”
紅姑想了一想道:“我想她可能不是方姊姊,天不早了,我們先回到山下再說。
”
日薄崦嵫。
鄭雷癡呆呆的望着夕陽斜照的山上,似乎舍不得離去,紅始知道他的意思又道:“如果她是方姊姊,一定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