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将就我,她不是方芳是誰?”
他這一意念之間,立即又奔回潭邊,晚風飒飒,潭水嗚咽,哪兒還有人影?鄭雷這下奇怪極了,幸而他不相信有鬼,不然他就會以為是碰到鬼了!
他在潭邊徘徊久久,再也沒有發現動靜,他隻得怏怏的走回鎮上,到客棧門口。
早已關上門了,他不便叫門,就越牆跳進,回到自己房裡,倒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不成眠,一直到曉雞初唱,他才朦懂得入夢。
第二日醒來,他們準備好幹糧,寅時剛過,三人匆匆趕往龍虎山。
在路上,鄭雷将昨晚潭邊遇到兩個蒙面女子之事,一五一十的道出,紅姑同紅孩兒一面聽一面偷偷地好笑。
紅孩兒想:“鄭哥哥這麼大了,想方姊姊還這麼厲害,如果我的姊姊離開了我,是不是亦會這樣呢?如果真要這樣,那可不好受!”
于是,紅孩兒望着紅姑道:“姊姊,你不會離開我吧?”紅姑微一沉吟道:“天下的事,怎麼能說呢?”
紅孩兒哭喪着臉道:“你不要離開我,你看鄭哥哥想方姊姊想得好苦!”
紅姑抿嘴一笑道:“弟弟,你不懂,鄭哥哥同方姊姊跟我們不一樣!”
紅姑亦不好意思說出為什麼不一樣,紅孩兒亦不懂為什麼不一樣,他稚氣地望着紅姑,紅姑又笑道:“你長大就知道了!”
鄭雷亦無心聽他們二人講話,一路上隻回想着上次與方芳同來時,一路經過的情景。
這一日,找了一天,連蒙面女子的蹤迹都不見,王宛華和劉翠蓮亦未見到來,鄭雷在山神廟前亦把瓷盤拿出來看了很久,亦無法從“神龍行雲”圖上與這實地看出,如何才是奇門遁甲中的“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鄭雷來回經過百蝶仙子的墳前,憑吊事良久,紅姑聽鄭雷說百蝶仙子的悲慘身世,亦不禁為之歎惜!
日薄西山,又是夕陽紅,一天易過,他們到龍潭鎮時,仍然到各客棧探詢,還是打聽不出方芳劉翠蓮等人的下落。
又是二更,昨晚的奇遇,仍使鄭雷耿耿于懷,無法入睡,他想不論如何再巧,同樣的事,今晚上決不可能重演,所以他一直隐忍在床,不肯外出。
但是,他始終無法入眠,夜闌人靜,遠遠又傳來更鑼之聲,已經又是午夜了。
鄭雷翻身坐起,他想:“随便出去走走,不然實在無法睡得着。
”
夜深人靜,遠近傳來鄰街的犬吠,午夜的雞啼,鄭雷越牆而出,不自主的又向碼頭掠去。
烏雲滿天,潭上寒霧更濃,這碼頭上顯得更加凄涼了!鄭雷一眼向昨晚樹下的石蹬看去不禁悚然大驚,險些大叫:“有鬼!”雖然仍看見的是背影,但一眼就可确定是昨晚的蒙面女子。
究竟是二者之中的哪一個,确無法分辨得清。
相距至少還有十丈,鄭雷剛剛才蹑足前進,那女子似乎立刻有所警覺,突然站起,沿潭邊就往下遊,閃電奔去。
天太黑了,鄭雷惟恐被他逃去,急起疾追,拼命的在追趕,眨眼間就追出十餘裡,早已遠離鎮外了。
眼見前面就是樹林,鄭雷一想:“如果讓她跑進林中,今晚又是功虧一篑,無法與方芳相會了!”
于是,他運聚畢生功力,陡然一勢“飛龍在天”疾射翻滾而前,因與黑影人距離過遠,等到鄭雷落地,雖然相距翻不過一丈,可是她已到林邊,隻要一閃身就可進林中,難以追及。
鄭雷變機一動,陡然大叫,“姊姊,看镖!”蒙面女子疾向左一閃,暗叫糟糕,此時身後勁風已迅捷襲到她知道鄭雷先叫是虛,後才是實,她已經躲閃不及,她隻好一躍而起。
原來襲來的隻不過是一塊石子,而鄭雷亦同時不見蹤影。
蒙面女子似乎猶疑了,不知是該不該進林好?
她故意沿着林邊跑了一陣,然後倏的閃身入林,在林中穿花蝴蝶似的奔來跑去,她似乎在設法甩掉鄭雷,避免追及。
可是,她跑來跑去,就是不能發現鄭雷,她越是看不到鄭雷,她越不敢停下來,一直向林中深處奔去。
林深且黑,她越跑越難跑,越跑越吃力,此時她已經跑得氣喘籲籲,香汗淋漓了。
她隻好停下來,倚着樹幹坐下,休息了一陣,林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到處沙沙亂響,不知是毒蛇還是猛獸,蒙面女子想來是不勝恐懼,又循原路奔回。
眼看就要出林,她畏縮地探頭探腦四下張望,慢慢的蹑足往林外走去,眼看一個縱身就可躍出林外,她倏然停在一棵樹後,伸着頭兒往林外張望。
“呀”隻聽蒙面女子一聲驚叫。
原來,鄭雷從樹上猛然撲下,一下就将蒙面女子抱住,蒙面女子承受不起鄭雷的重力,倒在地下,兩人不住的在地上打滾。
鄭雷到底力大,久而久之,蒙面女于力勢一緩,鄭雷趁機一把扯掉她的面巾,藉着林外透進的夜色,看清她的面貌,不禁驚叫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