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示冷漠道:“怎麼?難道還有什麼不成嗎?”
雲霧狂人道:“娃娃,我說仍然不成,你敢不敢打賭?”
鄭雷不知道他在弄什麼玄虛,竟想還有閑心說這些話,本來不想理他,但又覺得在這桅木上亦實在無聊。
瞎扯淡倒也可以解除寂寞,于是笑笑道:“你要打什麼賭?”
雲霧狂人認真地道:“娃娃,你先别問我,你先答複我的問題,你敢不敢打賭?”
鄭雷年輕氣壯,沖口而出道:“為什麼不敢?”
雲霧狂人鬼黠地怪笑一陣道:“這一下我們打賭是打定了,但是你願意如何賭注呢?”
這一問可把鄭雷問住了,因為他剛才沖口答出以後,已經感到有點後悔,他惟恐上這老家夥的當,雲霧狂人再這麼鬼黠地一笑,更把鄭雷笑得心中忐忑不定,他對雲霧狂人的問話,就再也不敢輕易答複,于是他道:“你說說看?”
雲霧狂人兩眼注視着鄭雷的臉色道:“現在問題隻有兩個,一個是成,一個是不成,老夫賭不成,你是不是沒有變動?”
鄭雷道:“為什麼不成,你先說說看?”
雲霧狂人心中暗暗高興,鄭雷既然有興趣聽他解釋,他就有實施他妙計的機會,當然他亦不會全說謊話,他道:“娃娃,你想想看,就是你能找到龍虎山的秘洞,那些解藥毒藥擺在一起,你敢随便啟用?”
這一問,的确問得很有道理,而且亦是當時鄭雷沒有聽神龍行雲說完的一部份。
鄭雷記得很清楚,當時神龍行雲負傷很重,說話又十分吃力,自己發覺雲霧狂人在窺聽,而追了出來時,本來就一直懷疑神龍行雲還有未盡之言,如今雲霧狂人說得這麼合理,就不由得鄭雷不相信。
雲霧狂人一看鄭雷久久沒有說話立即又道:“如果她們用得不當,你的賢妻愛妾自然是沒有活命,同時你還要做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娃娃,這些解藥毒藥除了老夫能識别以外,你丕能想出有第二人嗎?”
鄭雷一想,這老家夥的話對極了,大島主的一切作為,連自己父親他都不能知道,哪裡還找出第二個人呢?
鄭雷急道:“那你說怎麼賭注呢?”
雲霧狂人笑道:“老夫想不用賭了,如果要賭必然是你娃娃輸的,老夫對你這種不顧自己生死,拯救賢妻愛妾和中原武林人物的精神,實在佩服,所以願意取消這一必勝的賭局,娃娃你說如何?”
這種先禮後兵的策略,鄭雷當然不識其詭計,他先給鄭雷戴了一陣高帽子,然後還自願取消鄭雷已經答允的賭局,鄭雷當然無話可說,隻得道:“前輩好意,在下心領。
”
雲霧狂人一聽鄭雷已經入了圈套,他當然知道,此時更不能急躁,必須緩進,始能獲得鄭雷的完全相信。
于是,他長長歎一聲道:“老夫到有一個法子,但是老夫不敢啟齒,恐啟鄭少俠的疑窦?”
鄭雷道:“前輩有話,請盡管講,在下洗耳恭聽。
”
這兩個拼死拼活的敵人,卻在這一根飄浮的桅木上成了朋友,古人說同舟共濟,他二人則是同木共濟起來。
雲霧狂人又掀髯長歎道:“老夫愛徒已死,弟子全亡,一切雄心,皆歸幻減,哪裡還有争霸稱雄之心,我想倒不如幫助少快完成此次義舉,然後回歸西域,亦能安心樂亭餘年,不知少俠以為如何?”
鄭雷聽他的話,說得既誠懇又動人,同時鄭雷亦正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二人越談越投機,亦漸漸坐了攏來。
二人幾乎伸手可觸,雲霧狂人幾次都想遂下殺手,但他剛一提氣,看到鄭雷笑嘻嘻的看着他,又恐怕一擊不死,就沒有更好的辦法,能騙住他了。
同時,雲霧狂人就是一掌擊死了鄭雷,偌大的一個鄱陽湖,他又不能全靠滑水渡過,如果再飄幾天碰不到船,一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渡過,所以他對鄭雷還真心倚重,所以他反而真的心平氣和的又與鄭雷談了一陣。
他們一直飄到黃昏。
雲霧狂人正在談論一些西域的神話故事,忽然二人泡在水中的足下一震,二人大喜,原來足下已經觸及湖底,鄭雷一擡頭,隻見遠處郁郁蔥蔥,盡是樹林,看來已經是飄到了陸地。
二人歡呼着就向岸上奔去,當下二人奔到一個小土崗上,四周一望,不禁悲喜交集,隻見東南西北,盡是茫茫湖水,原來所處的竟是一個小島。
島上樹木茂密,卻不知有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