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周銳托起銅缸,繞着十二桌走了一圈,面不紅,筋不漲,隻不過微微有點喘氣,但整棟酒樓給他這麼一走動,都搖晃了起來了!
最後小霸王周銳停在自己桌前,仍托着那口缸道:“上清鎮周圍不過一二百裡,塘小魚多,已經養不活咱們四幫八派了,咱們大家都有意向外發展,去打天下,但蛇無頭而不能行,小弟不惴冒昧,願領導諸位遠征,如果哪個膽敢不服,要與小弟較量,就請站了起來。
”
此話一畢,陳方聽得一怔,暗道:“這小子好橫!”
她剛意念間,隻聽一陣坐椅移動之聲,倒有五男一女,凜然不認的站了起來。
陳方暗暗對六人贊了一句:“真不愧是英雄兒女,不過都不走正道!”
這站起的五男,正好是穿紅黃藍白黑五色别緻的勁裝,而女的則是穿了一身繡滿菊花的短襖,一看就猜得出她是花秋派的掌門。
周銳兩眼向六人兇橫的一掃,冷冷地道:“原來是閣下等不服,那小弟就敬每人一口酒,各位喝了再作定奪,不論誰能折服大家,小弟願執鞭随铠,決無異言,如果别人有異言,小弟亦決不依允。
”
說着他一手高一手低,自己張口在銅缸裡喝了一口酒,叫道:“請吧!”
手一推,那口數百斤的銅缸,帶着一陣勁風,平平穩穩的就向紅杉少年頭頂飛來。
樓上的夥計又跑了兩人下去,這情形立即傳遍了樓下衆人,衆人聞聽之下,退離酒樓更遠了。
紅衫少年當下搶上一步,運氣雙臂,叫一聲:“好!”
待銅缸飛到,雙臂一沉,托住缸底,肩背肌肉贲起,竟把銅缸接住了。
但他腳下用力太猛,左足在樓闆上踏穿了一個洞,雖然立刻移換了位置,但樓下留着的人又大叫起來。
紅衫少年伸頭在缸邊吸了一口酒,又奮起平生之力,雙臂微曲,一招“推窗送月”又把銅缸向小霸王周銳擲來。
周銳伸出雙手,一沉一托,又接了過來,笑說道:“太清幫主真是名不虛傳!”
随即臉色一沉,喝道:“上清幫主,請呀!”
手一抖,那口鋼缸又向黃衫少年飛來。
黃衫少年當即退後兩步,雙手擋在胸前,待銅缸飛到,雙手往外一分,銅缸正撞在胸口。
黃衫少年胸口一挺,托住了銅缸,随即一運氣,胸肌向外一張,已把銅缸飛來之力振了回去,雙手合圍,緊緊将銅缸抱住,低頭在缸内喝了一大口酒,贊道:“真是陳年佳釀,好酒!”
雙手突然收回,抵在胸前,銅缸尚未下落,已是一招“愚公移山”,把銅缸猛推出去。
這一招勁道既足,變招又快,的确是外家高手功夫。
陳方在一旁看得暗暗贊佩,鄭麗絲更好像是看賣藝登台表演一樣,忘掉了多日來的憂傷。
周銳接回銅缸,也喝了一大口,叫道:“現在小弟敬三清幫主陳大哥一口酒!”
順手将銅缸往藍衫少年擲來。
藍衫少年又黃又瘦,好像病入膏肩的樣子,陳方心想,這人骨瘦如柴,如何能接得住?
殊不知,這藍衫少年眼望這呼呼生風的銅缸擲來時,亦不動,亦未見蓄勢,隻是氣定神閑,沒精打采的站着。
他待銅缸到頭頂,右手食指一伸,抵住銅缸底下,那銅缸在指尖兒上滴溜溜的轉得飛快,猶如賣藝人頂着銅鑼玩弄一般。
忽然間,他指頭一歪,銅缸微微傾斜,眼看下跌下來打在他頭頂上,這一下不打得腦槳迸裂才怪!
哪知銅缸傾斜,卻不跌下,缸中美酒,如一條線般流将下來,藍衫少年張口接住,上面的酒不住傾,他-嘟-嘟的大口吞飲,竟沒有一點溢出口外,飲了十餘口,他手臂一擡。
随即向上一送,銅缸比任何一次都飛得要高,又向小霸王周銳飛去。
小霸王周銳大拇指一翹,笑道:“陳大哥一定常玩猴戲。
愛頂銅鑼!”随即接住了銅缸。
藍衫少年冷冷地道:“小弟家貧,靠這玩藝兒走江湖做叫化子讨飯。
”
周銳道:“英雄不問出身低,來,我敬嶺夏派掌門示五哥一缸。
”
他又喝了一口,将銅缸向白衫少年擲去。
白衫少年木讷寡言,臉上不露喜怒之色,待酒缸飛到,他雙手一抵,酒缸在空中受阻,落了下來。
待銅缸落到自己面前離地大約三尺時,伸手在缸裡抄了一口酒,就口吃了,然後左足抵住缸底,往上一踢,銅缸又飛起空中,他用右肩一承,把缸穩在肩上。
然後他一聳肩,銅缸又飛向小霸王周銳。
陳方想,看來這幾手接擲銅缸的功夫,小霸王雖然算不得首屈一指的高手,但他連連接擲數次,始終面不改色,卻也是耐力驚人。
周銳接缸喝酒後道:“小弟敬賽時遷朱二哥一口酒。
”
這一次輪到黑衫少年了,他一聽說就笑嘻嘻的狂叫起來道:“啊唷!使不得,小弟無縛雞之力,肚無口酒之量,不壓死也要醉死……”
他還未說完銅缸已向他胸口飛到。
黑衫少年大叫道:“壓死人啦!救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