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下完全是以靜制動的打法,他隻在地上滑動,仰天就是一招“天王托塔”攻向空中的陳方。
陳方知道此時失着,已經晚了,自己在空中最快,總跑不過地上的雲霧狂人,此時雲霧狂人已經攻來,她無可奈何的,隻好冒險的一掌推出,當兩道内力在空中一碰時,陣方藉力一扭身,就象一隻蒼鷹一樣,斜斜的一滑,又掠了開可去,當陳方這一次又要落下時,雲霧狂人這一次卻鬼得多,他等陳方離地隻有五六尺時,才盡全力發出一招。
這一招是“狂亂天地”的半招,因為他吃了神力丸,這半招亦比他雙臂時力道有增無減。
一陣狂風卷處,勁力回施,陳方的身子已被卷在狂風之中,如果陳方逃不出這勁力漩渦,最後就隻有落得一個身子,炸成無數碎片而死。
陳方身子剛剛一轉,她心道:“雷兒,我這下是死定了!”主清幫主老早就注意到陳方這一方面,他對雲霧狂人“狂亂天地”這一招,也識其厲害,而不知解救之法。
他陡然見到陳方已屆危急存亡之時,病急亂投醫,抓着死馬當活馬醫,他彎腰就把旁邊的銅缸托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盡力往雲霧狂人擲去。
但是距離過遠,銅缸隻擲到陳方與雲霧狂人之間,就“當”的滾落地上,弄得衆人皆驚。
陳方已抱必死之心,卻想不到就在這時,她突然從勁力漩渦中掙紮着縱身而出,跳開了一丈多遠。
她滿身大汗,嬌喘陣陣,就好象一個人從狂風巨浪中,咬牙苦撐的遊登了彼岸一樣,站立着連再動一動都很為難。
為何能死裡求生?陳方看到滾落地上的銅缸,才恍然而悟,知道是三清幫主,那個又黃又瘦的藍衫少年救了她。
原來“狂亂天地”這一招,要想繼續保持功力而置人于死地的話,發招人必須不斷地吐出掌力,誰知正在此時,三清幫主銅缸擲到二人之間,将掌力突然阻斷,于是勁揮漩渦,就跟江水一樣,突然水流截止,漩渦的水直瀉而下,陳方自然而然的就輕輕一縱而出,逃得了活命!
雙方因銅缸落地之聲,停止了打鬥,等到看清是怎麼回事時,雲霧狂客竟然不作聲響,從漠南漠北二派掌門身後襲至,憑空響起兩聲慘叫,一人少了一條左臂。
雲霧狂客擰着兩條血淋淋的左臂,高喧一聲佛号道:“小子們!看什麼?統統卸下左臂來!”
他将兩條左臂一抛,于是三清幫主和其餘的六派首領又七人齊上,把雲霧狂客困了起來。
雲霧狂人則狠狠地欺身就到了陳方身前,手一擡道:“剛才你僥幸逃得一命,這次老夫不宰你誓不為人!”
一言甫畢,掌風似濤似浪,如鋼如刀的兜頭就向陳方劈到。
陳方知道要跟着吃了神力丸的雲霧狂人拼,那等于是以卵擊石,明明是白白送死。
她靈機一轉,就繞着三請幫主等人跑了起來。
她打不赢,跑卻是一等一的老手,她在奔跑中還時而竄進三清幫主的戰圍,幫着他們賞雲霧狂客一掌兩腿。
等雲霧狂人亦想加入混戰時,她已誘他竄了出來,追逐在一起。
這完全是拖延戰術,雲霧狂人明明知道,但越急越是追不到陳方,陳方就是不直跑,如果直跑陳方就跑不掉了。
雲霧狂客一看陳方利用他們作為逃跑的掩護,他一想這幾個草雜毛要不趕快除掉,鄭雷一回來就不好辦了。
他殺機陡熾,立刻就是兩聲慘呼,滬東滬西兩派首領,又同樣落得斷去左臂的下場。
太清幫的人進來把他擡了下去。
三清幫主一看,暗道糟了,眼下就隻有他和長春派綠衫女子,花秋派菊花女俠張小慧,及嶺夏派和祁冬派的白衫和黑衫少年五人了。
如果再不設法,等不到鄭雷,他們早已傷亡殆盡了。
但是他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正猶豫不定間,又是兩聲慘号,綠衫女子和白衫少年,左臂斷失,踉跄着逃了開去。
現在隻剩下兩男一女了,他們都吓得一頭大汗,知道随時随地都會輪到自己了!
這麼一來,對付雲霧狂客的人一少,她奔跑躲閃起來都找不到人掩護,于是她險些讓雲霧狂人抓住。
她心急中猛然想出了一個苦肉計,她想少不得隻有以犧牲來換取時間了,她高聲叫道:“你們快跟我逃呀!”說話聲中,她一個輕靈快速的身影,已經往霸王幫衆的人群中竄縱而去。
三清幫主等三人,亦随聲跟着陳方跑,他們四人就在霸王幫衆之中竄來竄去,雲霧二狂追在後面,處處遭受衆人的狙擊偷襲和阻攔。
雲霧二狂隻氣得哇哇亂叫,三臂狂揮亂抓,一時之間,慘叫呼号四起,至少有一二十人立刻斷去左臂,暈倒當場。
又是一聲聽來令人發毛的悶哼,陳方和三清幫主回頭一看,不禁“啊呀”駭叫出聲。
原來祁冬派首領黑衫少年,血灑塵埃,隻剩了一隻右臂,還跟着跑了兩三丈遠,才倒了下去。
陳方和三清幫主就因為這一回頭,身形稍稍緩了一緩,雲霧狂人一個黑色身影,如蒼鷹搏兔,淩空撲到。
倏然——鄭雷聲如天崩地裂的狂急喊道:“誰敢傷我媽媽,小爺非叫你求死亦不成!”
這一聲狂喊震得人膽裂魂飛,随之而起的是一陣威震天下,懾服萬雄的玉石琵琶聲,如長江大河,宛若從天奔瀉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