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口,亦名虎北口,是河北通熱河的古關,關門鑿山而過,寬僅能容車,險要無比,為兵家必争之地。
關内山青水秀,關外黃塵漫天,一關之隔,風景完全不同,萬裡長城,騎關關築,蜿蜒西去,雄奇壯觀,歎為觀止。
離開二十餘裡,有一牧場,依旁水,面對無邊草原,規模宏大,北地良馬,莫不盡集于斯。
場主舒百寬,所屆七十,三十年前,為一江湖風雲人物,提起“金劍”舒百寬,武林無不肅然起敬,後來年事漸高,雄心漸收,是以在古北奠下這份基業。
萬隆牧場有良馬八千匹,馬師百餘人,人人都是武林好手,莫不與舒場主非親即故,其中以“飛天太保”楊豪,“梅花針”孟公明、“貫天”王剛三人為最出色,在江湖上有“萬隆三奇”之譽,他們都是中年人物了。
舒場主有三個兒子,舒夫人生太稀,長子舒世勇,已是二十七歲的青年了,人稱“古北大俠”,武功絕倫,次子舒一鳴,年才一九,可是英名不亞其兄,三子舒希凡,年紀最小,竟還隻有九歲。
時當冬末之季,這正是牧場業者休息之期,馬師們不是喝酒就是賭錢,其他無所事事。
十幾天大雪,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銀争,尤其是北國,已經冰凍三尺了。
突然一匹黑馬,出現于古北口外的大道之上,口中噴着白氣,四蹄翻飛,直向萬隆牧場馳去,馬上坐着位須發如銀的老人。
牧場裡有幾個馬師在大門前遙望,他們遠遠的發現了這一騎快馬,其中一個猛的大叫道:“場主回來了!”
話聲示停,老人已馳到大門口,翻身下馬,神情嚴肅,器手一擺,立将缰繩交與馬師,沉聲道:’‘諸位火速傳話,請所有師傅齊集大廳!”
說完了,他即如風奔後院而去。
俄頃之間,整座牧場都騷動了,不知發生什麼事,人影紛紛齊向聚集,個個心情緊張,議論之聲,嗡嗡不絕。
未幾,由大廳後面出來五個人,那就是場主的全家人,如人意外地,連老夫人也來了,這是很少有情形。
場主到了他經常坐的太師椅前,左面立着老夫人,手中拉着她最小的兒子舒希凡,長子次子則在後面。
廳裡集合了全場人物,這時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主的臉上,人人都帶着驚疑莫測的神情。
老場主向在場的面上靜察了一會兒,這時才開口了:“諸位,本人承蒙諸位忠誠合作,全力支持,數年來,出乎本人意料之外的,居然創下不大,但也不算小的基業……”
他停頓了一下,忽又歎口氣道:“可惜天下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突有一個性急的師傅大聲插口問道:“場主,你老出門将近一個月了,今天回來與往常情形不同,莫非出了什麼大事情?有人要動咱們牧場的腦筋不成?”
老場主循聲看去,道:“王師傅,老朽豈是愛惜這一份小小基業之人,假如隻要有人要我這份基業,那就一點也不在乎了。
”
原來那揚言之人就是“萬隆三奇”之一的“貫天手”王剛聞言後,他面色大變,突然跳起道:“場主,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老場主歎聲道:“現在大家沒有時間問原因了,這些年來承諸位愛護,老朽無以為報,現在請大家到師父那裡去,每人領三百兩銀子,就此還有小半天時間,希望大家各奔前程,火速離開牧場,遲了思來不及了!”
又有一人大叫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場主為何叫我們逃走,難道我們連一點用場都沒有不成?‘’老場主再也不看是何人發言了,滿面急燥的大聲道:“敵人在今晚必大舉來攻,而且來的都是武林高手,同時正邪都有,其中不泛有驚天動地的人物在内,以我們牧場的力量簡直是以卵擊石!大家何必抱匹夫之勇,須知徒死無益!”
老場主這一大聲疾呼,全場人才知情形不妙!莫不心神不甯,緊張至極。
忽見“萬隆三奇”之首的“九天太保”擠出人海,大步走向老場主道:”場主,難道你老一家就不逃走?”
老場主搖頭道:“楊老弟,老朽一家與諸位不同,諸位白天離開,就算被敵人看到,相信也不會攔截,可是老朽則不然,隻要一被發現,那就會圍個水洩不通,因此,老朽一家要天黑時撤走,當敵人未到之際趁隙逃出才稍有希望。
”
飛天太保楊家大聲道:“敵人到底為了什麼要找場主麻煩?”
老場主歎口氣,接着道:“’在老朽未開這座牧場之前,各位都知道,老朽也是武林中做有聲名的一員,事情是老朽在當年得了一件東西,而這件東西又是武林視為至寶之物,因此,老朽知道懷自者必有罪,是決心歸隐,是以開了這座牧場,一方面作個正正當當的商人,則籍此以藏身。
”
楊豪驚奇道:“這東西還在場主家裡?”
老場主點頭道:“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