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檀木四周數十丈内,氤氲着濃厚的香氣,使人有種肅穆之感,如入萬佛寶殿,仰瞻諸佛的莊嚴。
郭老人面色誠謹,對舒希凡道:“老弟,你有什麼感覺?”
舒希凡笑道:“心境不正的人如到此樹之下,隻怕會忐忑不安吧,”
郭老人點頭道:“本谷之内,有多數人不敢到此,也許是老弟所說的原因。
”
舒希凡道:“能否到那樹頂洞口看看?”
郭老人鄭重道:“老弟,沒有必要,何必拿着性命開玩笑?不要去!”
于大漢接道:“不要說上去看,我連在這裡久站一會都會感到危險,走,大哥,你陪舒兄弟到别的地方看看!”
舒希凡忽然噫聲道:“二位前輩,你們快看地上,這裡好似有不少人來過哩!”
于大漢道:“難道外人也知此檀樹之秘?”
郭老人道:“這顆樹據說有數萬年的年齡了,江湖武林那有不知之理,看足迹具都未曾入十丈之内,大概亦知危險而不敢接近哩!”
正說着,忽見郭敬義進來叫道:“動身了,二位快點。
”
到了木屋外面,隻見郭老人正在吩咐一批大漢出動了,人數共有九個,人人刀劍拔丕張,神情激奮。
郭老人最後向于大漢道:“于老三,你火速回谷請示總管,由總管禀明谷主,那批東西來路不明。
”
說完回頭,一見舒希凡,招手道:“老弟,你在外面見得多,可能認得那批人!”
舒希凡另有打算,笑道:“我們大家都去了,這座木屋豈不空出來,同時這座森林誰來看守?”
郭老人啊聲道:“這是非常重要的地方,老弟,那你就不要去了,何況就是去也不會讓你動手。
”
舒希凡道:“晚輩在此固然可以,但本谷之人有多數不識得晚輩奈何?”
郭老人道:“這倒不要緊,老朽給你一張後谷出人證牌,如果有人過問,隻要是本谷中人,見牌即知是自己人。
”
說着由身上摸出一面小小的銀牌,牌上刻着“後谷證”三字,另一面上有個“席”字!
舒希凡接過來看了一下,鄭重的收入懷裡,笑道:“現在你老請動身,此處一旦有事,晚輩絕對負責。
”
雖是早晨,但林中仍舊十分陰暗,他到達檀木附近時,讵料竟先有幾條黑影在大樹四周閃動!
忖思之餘,那批人影已經不見,無疑是悄悄退去了。
舒希凡再藏一會兒不見有什麼動靜,于就向檀樹下接近,不過他這時也有點猶豫不定了。
好在他雖有恐懼卻無不适之感,到了樹下,又考慮一會,最後毅然道:“與其空在外面好奇,倒不如冒險一探,如果連這一點勇氣都沒有,将來怎能報得血海深仇,也許這是考驗我有無報仇的膽量呢!”
決心既定,他騰身而起,一沖而上!
這一沖如摩雲之鶴,輕如無物,電掣一般到了樹頂。
樹頂的枝枝處,真的豎着一塊木牌,舒希凡知道那就是魔谷谷主的禁牌!
走近洞口,黑黑的,簡直深不見底,因此無法估計到底有多深?
不過他猜想愈到洞下必然愈大無疑。
如何下去呢?這不由使舒希凡踯躅留難決了,跳?深淺不明,何況還有奇險在内。
樹壁光滑,這可施展壁虎功,他決計如此,立即行動,腳下頭上,猛提内功,直朝洞底爬去。
洞内的時味更濃,但卻清涼爽快毫無窒息之感。
下了二十餘丈,他本來能在暗中視物的眼睛,讵料這一會竟睜不開了。
及至足踏實地,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道:“少施主,快蹲下,你右手邊有水,火速用它洗眼睛,再遲就永遠睜不開了!”
舒希凡聞言一震,忖道:“這是和尚的口氣,他是誰?”
管他是誰,眼睛重要,邊忖邊伸右手探向地面,真的觸到一股泉水!順手一掬,撈了一把水,急向雙眼潑去!
又聽那聲音道:“再掬再潑,一直洗到看見東西為止。
”
舒希凡邊潑邊問道:“這是什麼原因?”
那聲音慈和的道:“少施主,那是檀精香霧之故,雖不是毒,但能挺住瞳窟,久則因如精鋼!”
漸漸的舒希凡感到雙目清涼,視物如故了!猛睜雙目一看,不由噫聲道:“我怎會到這木屋裡!”
忽然那聲音起自側面道:“少施主,你練的是武林至上之功,莫非是‘天宮神典’,除了此功,其他任何武功都休想下來,冒險而下,有死無生!”
舒希凡擡頭一看,隻見對面一個木窟内坐着一個老和尚,全身赤裸,盤膝而坐,瘦得隻剩一副骨架了,他不由大奇,急忙拱手道:“大師,你想必住在這裡很久了,可否請賜法号?”
和尚全身不動,但口氣仍極慈和道:“老袖普陀佛,九十年前來探神檀之秘,之後再未出去一步!”
舒希凡驚訝道:“大師探清什麼沒有?”
和尚道:“沒有什麼,隻是神檀香霧能克天下武功,除了對我佛‘大慈法典’和‘天宮神典’所練内功無害之處,任何内功都會散空一空!其人既無功夫可恃,勢必餓死洞内。
”
舒希凡道:“大師為何不出去呢?九十年居此,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