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也來了一句:“化子伯伯,翻身?怎麼翻哪?小心點,别從供桌滾到地上摔着了。
”
“好哇,丫頭片子,你也跟伯伯搗亂哪,告訴你們,從今後化子翻身,是要财富從新分配,人他媽的全是光着屁股來的,憑什麼生在有錢人家的孩子,就該坐享其成,生在窮人家的,就該吃苦,受罪,要飯哪!”
石中玉道:“伯父,壽夭窮通是命,富貴榮華自修。
您沒聽過嗎?将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嗎?不是也有人說:窮窮不過三代,富也富不過三代嗎?”
“你簡直放屁!”
明珠來了-句:“不臭!”
“你個死丫頭片子.老化子決定了,我這就下令丐幫全體.再不要飯了,全他媽的吃大戶。
”
石中玉道:“伯父,那人家要不叫你們吃呢?”
“好你個小王八羔子,他們敢不叫吃,我叫他們來個打、砸、搶!”
明珠也道:“對,搶比偷來得快!”
轉頭對于掬義道:“于叔,咱們扯旗的也改行吧,跟化子伯伯吃大戶,打砸搶吧!”
石中玉這時斥道:“胡鬧,伯父隻不過說說而已,你還拿它當真哪!”
“嘻嘻,我們還不也是說說而已嘛!”
“我還以為真的呢!急了我-身汗。
”
于掬義笑道:“姑爺,你想想,那要成了真的,豈不天下大亂?丐幫人人忠義.怎麼會胡來呢?”
他這話一說完,老化子領頭哈哈大笑道:“于老真是深知我心,我剛才這番話,全是叫你們這對渾球給逼出來的。
”
他這話一出,當時大夥哄堂大笑。
等大夥笑夠了,石中玉才道:“伯父,咱們說點正經的。
”
“啥正經的?老化子打從上泰山到現在-天半了,到現在滴酒未飲,趕緊找個市鎮,先喝他個痛快,那才是正經的呢!”
經他這麼一說,大夥也感到餓了,吃飯比天大.還是先打尖吧!
他們進了曲阜城.在大街上找了最大一家酒樓“文荟樓”!
大夥入内落座之後.石中玉笑道:“這曲阜真不愧是聖人出生的地方,就拿這飯館的名來說,全都文绉绉的!”
老化子哼了聲道:“孔聖人的卵子嘛!當然文绉绉的啦!”
好!他這句話幸好在沒上菜之前說了,要是滿桌子的菜肴,大夥這一笑豈不全把口水噴到菜裡頭去啦!那酒菜還怎麼吃?
這家既然叫文荟樓,當然裡面也得布置文雅-點啦!
四壁以及明柱,不是刻的對聯,就是挂滿了字畫,的确文绉绉的。
可是老化子一進門就叫餓,大夥也沒時間仔細浏覽這些名家的手筆啦,酒菜一上來,就風卷殘雲般的,大吃大喝了起來。
當老化子喝了五大碗陳年老酒之後,石中玉笑道:“伯父哇,侄兒有一事不明,想在伯父面前領教。
”
“小子,有什麼話你直說不就行了嗎?幹嘛也學孔二先生的卵子,绉起來啦!”
大夥正在吃喝,-聽老化子這句,全扭身子,轉了向。
他們怎麼啦?幹嘛轉身哪?原來他們把剛喝下的酒,吃下的菜,笑得全噴出來了,噴了一地,要不轉身,這桌子菜還能再吃嗎?
大夥笑夠了之後,石中玉才道:“伯父,侄兒想問哺問您,知不知道‘十二金錢’是誰?”
“嗳呀!我可真老糊塗啦,怎麼把他給忘啦!你給我看你父母所中的暗器,就該想起了他呀!”
明珠道:“化子伯伯.到底是誰呀?”
“咳!并不是十二金錢,而是十二金錢镖,乃雲台堡賈四甄當年的綽号,十五年前的一次競技大會上,他技壓群雄,勇奪尊号,被大家恭送了美号‘雲台劍客’。
“從這之後,再也沒人提過十二金錢镖的名号了,所以我當初看他那暗器的時候,就沒想起他來。
”
石中玉問道:“他住哪兒,您知道嗎?”
“知道,由這兒去揚州,還得從他門口過呢!他的家就住在蘇北的宿遷縣.不過最近十幾年,他在江湖上的口碑可甚好哇!地方上全稱他‘賈善人’呢!”
石中玉咬牙切齒道:“好個僞君子,兩面人.好話說盡,壞事做絕,這種人更該殺!”
老化子臉一沉道:“那可就看你喽!我倒是認為已經回頭的人,該給他個機會。
”
“伯父,您可真是菩薩心腸啊!貓兒會不吃腥,貪婪之人,見财帛會不動心嗎?看在您的份上,他要真能改邪歸正,我放他-馬,不過他要是個兩面人,您可别說我心狠!我要讓他做鬼也不得安甯。
”
大家聽他這句話,脊背都發冷。
離開了曲阜,直往蘇北宿遷進發。
這天大夥到了宿遷縣境,石中玉道:“伯父,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讓孩兒對這位雲台劍客,暗中查察。
”
好,大夥找店住下來。
老化子一個人沒事在大街小巷轉了一圈,正好碰上一個背-個炒米口袋的小化子.于是問道:“相府從哪兒來呀?”
小化子聽了一愣,忙回道:“稱不起相府,經師晚,離師早,不過是個小跑吧!”
“吃誰家的飯哪?”
“跑嶽遠塵老爺子的腿。
”
“嗯!回去叫你們二櫃到悅來老店去找我。
”
小化子這時才發現這位老人家,一沒穿法衣背品級,二沒有拿法杖(打狗棒).于是問道:“老前輩您說個萬,小子也好回報。
”
“好,告訴你們二櫃,我姓童!”
“啊,你是不是祖師爺吧?”
“好小子,真機靈!”
小要飯的一聽.忙把打狗棒往上一舉,又戳了三下,行了丐幫大禮.并道:“祖師爺,徒孫這就請師父前去叩拜您老人家。
”扭頭走了。
老化子也回悅來店去等啦!
沒多久,就見來了一位年約五十左右的壯年化子,背着六個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