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昔日英名付諸流水。
他雖恨爹娘之手辣心黑,但他能與爹娘過招交手嗎?他能大義滅親麼?
他痛苦地道:
‘念在你雲雁飛與我同姓關系,我雲宗文今日法外布恩,特地給你們自新機會,還不快退!’
他故意說出自己名姓,想看看爹娘會否相認,那時好勸雙親棄邪歸正。
那知,對方卻無動于衷,面色絲毫未變,精光一睜,露出懾人光芒,大喝一聲:‘小狗你是找死!’
‘死’字猶自未落,長劍陡湧銀芒、一招‘跨馬揚鞭’,當胸刺來,兼具詭奇,快疾與淩厲。
雲宗文想不到雙親,竟變得毫無血性,連自己孩子也不認,一時心情大痛,一個閃躲不及,竟被劃中左臂,嗤地一聲,射出一股血箭。
他牙根一咬,探手掏出一塊綠玉雕成的八卦,勁喝一聲:‘蕭劍雙英,你們可知區區是誰?’
悲痛地,幌着手中綠玉八卦。
蕭劍雙英聞聲,細一探視,卻陡泛殺機:‘好小狗,憑這塊綠玉八卦,就能唬得我倆?真是夢想,看劍!’
身形疾如行雲流水,長劍劈來,招中套招,一團劍影,緊罩住雲宗文。
雲宗文見爹娘連家傳綠玉八卦也不認,已知爹娘已喪失人性。
當下見對方劍勢如電,不由鋼牙一咬,健臂展處,長劍毅然出手,心中哀叫:‘爹娘,文兒隻好────啊!’
他因心神不專,又走出手不快,因此,未及一個照面,又被刺中穴道,傷及左肩,一條三寸長短血槽。
雲宗文強忍痛苦,陡然翻腕一劍劈出。
他經天癡道人及鴻博居士指導,潛力沉厚,雖在傷下出手,卻也是頗具威力。
但他一劍乍出,突覺對方一劍橫砍過來,心頭一凜,本能地,側步遞劍。
然而──
他因心情不專,章法自亂,何況敵人乃是武林罕見高手,隻見對方劍一帶一斷,已向雲宗文腕肘圻到。
雲宗文欲閃莫及,匆猝間大喝一聲,右掌疾揚,拍出一股潛勁,擊向對方左胸,這一手寓攻于守,的确用得漂亮之至,不愧是名師門下。
頓見匝地寒飙,勢如排山倒海,向對方卷撞過去。
雲雁飛見這少年,始終失魂落魄,心中亦自詫異,但想到這少年之無理取鬧,卻不由激起他的兇性,立意殺死這無知少年雲宗文。
他一劍削出,隐藏三招變化,隻要對方迎來,則必自毀,那知對方少年,竟急中變招,以掌攻來,大出他意料之外。
他冷冷一笑:‘小子,米粒之珠,也敢與星月競放光華!’左掌一揚,頓時一股陰森的潛勁,打将過來。
雙方潛勁一接,發出一聲碰然如擊敗絮之音,登時急勁四起。
雲宗文甫接敵掌,不自禁打一冷戰,蹬蹬蹬連退三步,當場震得頭昏眼花,耳鳴心悸不已。
但未容他吸氣運功,陡聞對方一聲暴喝,又推過來一掌,來勢奇快。
雲宗文躲閃不及,一聲不好猶未出口,乍覺心胸一窒,登時一陣急劇的震動,頓失知覺,不省人事。
※※※※※※
不知過了多久,當雲宗文知覺恢複之後,展眼一看,卻發覺自己竟已倒在室中一榻床上。
他搜索記憶,隻知自己被不仁的爹娘,擊中二掌之後,就已昏死過去,怎地此刻卻在這鬥室之中。
他已知道若非爹娘半途猛省,未下辣手,就是被人救助來此。
他正自忖度‘這是什麼地方?’之際,耳畔一陣莺聲燕語:‘小俠醒過來了嗎?’
雲宗文心中一怔,側眼一看,但見身側站立着一個,秀麗絕俗的标緻姑娘,竟是盧州城酒樓上,留柬給自己的女郎。
雲宗文對這姑娘,油生感激,雙手一撐,便欲爬起,但雙手壓處,驟感渾身酸軟乏力,竟無法起身。
這時姑娘銀鈴聲再起:‘小俠不用如此,你内傷未全愈,不宜妄動真力。
’
雲宗文感愧備至,連聲道:‘萍水相逢,荷蒙女俠示警于先,援救于後,在下雲宗文銘感五中。
’
少女聞言,喃喃道:‘雲宗文雲宗文,難道是他!’
說着,露出驚喜之色道:‘少俠尊号雲宗文,那麼你是蕭劍雙英,雲雁飛夫婦令郎嗎?’
雲宗文聆言,心中既痛苦又詫疑,因為自己有那不仁的父母而痛苦,驚疑的是,這女郎若不是救自己來此,則是誰人所救,若她所救,那會不知那傷自己的是蕭劍雙英,亦即是自己的父母。
一時未及回答,隻怔怔地望着少女。
奇怪的是,這少女對他似深有情意,被他這樣呆望,竟無一般少女嬌羞之心,臉也未曾發紅。
她嫣然一笑,道:‘小俠大概以為那傷你的中年男女,就是令尊和令堂吧!那就錯了!’
這一說,否定了雲宗文方才的猜想,他大感意外地,忙诘問道:‘怎麼?姑娘所說之意!’
少女微笑道:
‘我遲來一步,卻見那二人,欲置你于死地,乃将小俠救來這農人家中。
‘而那二人自号蕭劍雙英,因此我猜想,小俠必誤認那二人是你父母,才會不敢還手,而被擊傷!’
雲宗文更覺茫然,暗忖:‘這少女是誰,怎會知道那二人不是我父母?’
嘴内卻帶着慚愧道:
‘姑娘芳名上姓?何以知那二人,不是家父母?唉!請姑娘原諒,在下因自感慚愧,緻不敢回答雙親姓名之罪!’
少女嬌笑道:‘少俠難道不知,絕魂寺千面如來之名?’
雲宗文不解地道:‘千面如來在下曾有耳聞,但這又與…………’
‘這就是了,千面如來既号千面,當然特長易容化裝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