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的………’
猛覺不好意思說出,乃改口道:‘那姑娘不是與公子爺素識嗎?她昨夜将公子爺帶來這裡,向老婦借住的啊!’
雲宗文聞言,已知那姑娘必是外方人,想來從老媽子口中,也問不出什麼。
他心中雖有些耿耿難釋,但芳蹤已逝,王人既渺,隻好掏出一綻白銀,送給老婦道:‘這點小意思,請老媽子收起,以謝老媽子幫忙盛意,再見!’
話落,不待老媽子回答,已大踏步離開,筆直南下九華山。
一路上,腦海中始終浮現着,那白衣姑娘的人影,懾人心魂的雙眸,婀娜多姿的體态,以及對自己這份關垂之情。
雖不過短暫的把晤,但他已從對方,看做是稔熟知己,印象極其清新深刻。
的确──
十幾年來,自從雙親離奇失蹤,世叔慘死之後,他飽受欺淩與輕視,那曾有人對他加以同情與善愛。
除了天癡道人與鴻博居士之外,就隻有這白衣少女,這老少三人,對他關懷,對他有恩。
然而師父天癡道人,以及鴻博居士,已先後罹難,如今茫茫人海中,就隻白衣女一人,是他大恩人。
何況白衣女,人又生得貌比花嬌,出落得美豔絕色,不亞王嫱西施複生,玉環飛燕再世。
是以,年方二八,情窦已開的雲宗文,在感載伊人厚恩之餘,内心中更隐藏着一份熾烈的情感。
他一路于于而行,總希望那玉人兒,能夠再出現在他眼前,一路南奔,雖未用全力,卻覺得身輕勁足,速度快過日前。
這時他心中大喜,知伊人那粒固元丹,對功力大有俾益,不由幸福地,摸了摸懷中還有的兩粒固元丹,更隐約看見伊人在對他微笑。
想到幸福處,不自禁自言自語地,一聲感歎:
‘唉!那姑娘不知是何方人氏,誰家掌珠,我雲宗文假使有那麼一個朋友,不知多好!可是…………’
突然──
斜刺裡傳來一聲輕哼,聲音低微細小,似是冷笑,也像是幽歎!
雲宗文聞聲一震,本能地運目四顧,但自身處在一片茂林中,四人樹影幢幢,雖是大白天,卻不見半個人影。
雲宗文心頭一凜,那聲音顯然就在左近,怎地竟不見人影,而發聲之人是誰?好似是充着自己而發。
心念及此,冷哼一聲:‘何方高人想指教區區,怎不請出一見!’
話落,背後陡然一聲輕叱:‘照打!’
雲宗文鬥地一個黃龍翻身,扭轉身來,突然眼前一幌,一點急勁,破空射來,他猛沉馬步,伸手一抄,接住襲來暗器,人也借勢縱出老遠,喝問數聲。
但人影杳然,不由暗驚:‘這人好快的輕功!’忖念中,已知入手之物,輕軟如無物,不看而知,必是紙團。
他靈光一閃,暗道:‘會是她嗎?’
急忙攤手張開紙團一看。
隻見上面歪斜疏落地,寫着幾個墨字:
‘由此去是黃泉路,轉身返是陽關道,特再加以警告,若再執迷不悟,恐性命危在旦夕!’
左下角畫着一個矮胖厲鬼,正是矮無常。
雲宗文怒撕紙張,冷哼道:‘鬼域技倆,我雲宗文豈會懼怕!’
的确──
他雖明知,憑對方身形之快,自己此去絕魂寺,實無多大把握。
然而──
既知爹娘在絕魂寺中,無論如何,他身為人子,必須往救,縱使波折重重,步步殺機,他也不能皺眉怯膽,悸懼而退。
于是──
他豪放地,仰天一陣長嘯晌澈雲霄,嘯聲中,展起輕功,疾如流星趕月,快逾風馳電掣,迳奔九華山。
九華山距廬州,相去不過百餘裡,雲宗文這一展輕功,不過二三個時辰,早已來到九華山山下。
他明知自己既落人敵人監視之中,則此刻已入敵人勢力範圍,處境越發危險,不能不小心注意。
此刻,晚霞滿天,彩色斑爛,正是夕陽無限好的近黃昏時份。
雲宗文找到山麓一家客棧住下。
這裡因地處絕魂寺勢力範圍,别說武林人物,絕迹此地,就是客商平民,也頗為寥少,是以生意十分蕭條。
雲宗文因知絕魂寺既能威震武林,則當有厲害之處,自己剛來,實不能即刻犯險登山,何不就在客棧中養息一夜,明夜再登山。
這晚──
他在客棧中,想到白衣女所贈靈丹,頗具妙用,何不再服一粒,以增強功力,念及,即探手懷中,掏出一粒靈丹服下,随即打氣運功,吐納調息。
月升月落,鬥轉星移,夜、就在他警覺之下,悄然而過。
翌晨──
天剛破曉,雲宗文霍然蘇醒,一骨落爬起。
那知──
入眼床前桌上,赫然放置着一顆骷髅頭,骸猙獰怖人,雲宗文心頭狂震,翻身落床,卻見骷髅頭下,壓着一張紙條。
他剔眉雙剔,目蘊怒火,心道:‘可惡的匪徒,這能吓唬得誰?’
探手取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
‘欲取你頭,宛然探囊取物,易如反掌,特用嚴重警告,若再不知機,當教你後悔莫及。
’
左側仍然是拘魂懾魄的厲鬼矮無常。
雲宗文又怒、又驚,并存餘悸,以自己功力,讓人侵入房中而不知,的确性命堪慮,但他也覺得匪徒可惡之極。
不過──
有一點令他懷疑,敵人何不下手殺他,而隻三番兩次,示警示威,作弄于他。
間或,他還會想到,難道是因為雙親之故,他才會免遭毒手,取過骷髅,用力一捏,一陣悉索之聲,那顆堅硬的枯骨,立成灰粉。
雲宗文因準備夜深人靜之時,才登上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