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出歎息之人,不是身負極重内傷,就是病入膏肓,奄奄将死之人。
歎息聲斷斷續續,更夾什麼蠕動之聲。
老人面露驚詫之色,倏然雙肩微幌,并未見他作勢,寬袍展處,人已穿過巨石,木樁,
掠出十餘丈遠,來到一棵巨樹下。
入眼卻見樹側匍匐着一個少年人,老人急忙詫語道:‘閣下可是絕魂寺門下,為何受傷至此?’
少年聞言,上身一陣顫動,緩緩地雙手支身,仰頭而視,緩聲答道:‘在下雲宗文,并非山上匪徒,而是誤中奸計,緻…………’
話猶未了,老人仔細端詳少年面龐,忽地啊了一聲,截斷少年之話道:‘小友你是蕭劍雙英雲雁飛之子?’
少年人聞聲一震,喟然道:‘是的,晚輩正因爹娘蒙受不白之冤,因此,才冒險登此……………’
老人再度啊了一聲,未待雲宗文多說,立即兜手挾起他的身軀,微一點足,迅速返身躍入茅屋。
入得茅屋,将雲宗文放在木床上,然後說道:‘文兒,我們是一家人,看你受傷甚重,師祖先替你療好内傷,然後再談經過。
’
雲宗文聞言,雖已知道這老人與爹娘必有淵源。
但他因自小就遠離雙親,故不知雙親師父姓名,聽老人所言,隻好暫時按下心中疑問,任由老人擺布。
老人将雲宗文上衣褪下,然後凝神聚氣,功貫雙掌,右手扣住他志堂,左手按在中庭穴上,迫出體内真元,輸入雲宗文體内。
不料──
老人雙掌真元一入雲宗文體内,雲宗文卻登時氣喘心促,痛極而泣。
老人見狀有異,心頭方自一驚,倏覺右手内力所至,竟無法導引對方經穴,不由心頭大駭。
雲宗文茫然不解,不知老人所指。
老人見他疑惑之狀,乃補充地道:‘觀你血阻經閉,顯然一身功力已失,但又未被制住穴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雲宗文乍聞功力全失,不禁俊容大變,他隻道失去知覺之後,被人下手毀功的,但聽老人之言,自己的腹結,天殘重穴未損,則何以會導至功毀氣散。
老人見雲宗文神态,如他必因這突來打擊,而十分頹萎沮喪。
當下沉重而帶安慰之聲道:‘文兒别難過,你先談談你受傷經過,師祖我必定盡力使你恢複一身功力就是。
’
雲宗文将幼失雙親,矢志求師,忽聞有人約戰,天目山遇師天癡道人起,疊經變化,而探知雙親受制絕魂寺中,自己一為師父之仇,再為解救雙親脫離苦海,乃單身犯險,将于中毒不省人事止,簡略地說出。
尾後,他懷疑地道:
‘晚輩隻覺得乍上九華山時,功力比平常增加甚多,每一出手,敵人辄皆應掌而亡,但自己也會感到一陣耳鳴心悸,氣血翻騰。
‘後來在擊退五個敵人之後,因一時接納不住丹田之氣,乃吐出一口鮮血,神志恍怫之下,乃倚樹調息。
’
‘什麼?你倚樹行功,噢,後來呢?’
雲宗文見老人在聞悉自己倚樹調息時,而露驚急之容,不由連想起那句‘避巨樹’之句,心忖:‘原來這絕魂寺周圍的巨樹是靠不得的!’
他續接道:
‘晚輩不知這些樹,塗有奇毒,甫一倚樹,頓覺腹中奇痛如絞,終于昏死過去,醒來時,卻在這裡,不知此地是什麼地方,老前輩與家父母是……………’
老人聞言,都兀自沉思喃語:
‘奇怪!他中毒而不死,還被人救來此地,難道救他之人,會是絕魂寺中人,不可能吧!’
經雲宗文一再摧問,乃道:‘這裡是九華山後一處幽谷。
’
‘這裡是九華山,那老前輩是九華山中…………’
‘我是你師祖第四代的湖海第一劍成仲衍!’
雲宗文一聽老人竟是爹娘恩師,不由喊聲:‘師祖且恕文兒無知之罪!’
話聲中,挺身欲起,老人一把按下道:‘不必施此俗套,我且問你,你可知道中毒後的一切?’
雲宗文道:‘文兒不知何以會被簾來此,又得巧遇師祖你老人家。
’
老人道:‘這事委實蹊跷,要知外人一中那絕魂樹之毒,若無寺中人獨門解藥解救,任何再好仙丹妙藥,也難生效,而你卻能毒褪命在,難道那夥賊徒,會天良突發,放你一命不死?’
雲宗文聞言,忽然心中一動,脫口道:‘難道是她?’
‘文兒你料想的她是誰?’
雲宗文俊臉一紅,讷讷道:
‘這人不知是誰?但對文兒有救命之恩,而且好似是與絕魂寺有牽連之人,是以文兒想到,或許是她。
’
成仲衍笑道:‘那人是個女的呢!’
突然──
腦海中浮起一絲意念,诘道:‘文兒,那女的可曾送給你什麼東西?’
‘她,她曾給文兒三粒助功丹!’
‘三粒助功丹!好個心狠手辣的賤婢,竟敢施此下流手段,啊!不對,若是她用的天山派獨門丹藥分功散氣丸,那她怎會再救你。
‘可是,若不是她,又怎會中毒不死!’
雲宗文已經被師祖一連串的舉動,弄得滿頭霧水,不知所以,隻好呆呆地望着老人出神不已。
老人忽道:‘文兒,你除了服下那女人三粒丹丸之外,還曾吃過什麼丸藥沒有?’
雲宗文道:‘還有一種,乃是鴻博居士的萬妙百草固元丸。
’
成仲衍道:
‘那麼,你所吃那女人的丹丸,必是專破氣功,專毀勁氣的天山“分功散氣丸”了,怪不得你會武功全破。
‘隻是奇怪的是,那女賊怎會那麼矛盾,既想害你,又曾救你,唉!人說女子個性最難捉摸,難道就指的這點。
’
雲宗文幾乎不敢相信,那一直留在他腦海中,印象極為深刻的玉人兒,會是暗算他的人。
可是,想到師祖之言,連想起那女人,能進出絕魂寺,顯然地,她必是絕魂寺中徒黨無疑。
思念及此,不禁餘悸猶存,恨聲切齒道:
‘唉!想不到這貌美如花的賤婢,竟是心比蛇蠍猶毒,可歎我一身武功已經全失,否則……………’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