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差上一籌,加之前幾日又曾被雲宗文震傷吐血,損折精神了。
在持久耗力之戰過後,已累得汗流夾背,被瘦道人趁機一記絕技,壓落下風。
血骷髅先機已失,頓遇險境,被對方迫得捉襟見肘,狼狽十分。
他雖曾配以閉血掌勁,意圖取勝,但對方功高技妙,任他如何進攻,總難脫危境。
難免頹勢。
于是——
他始而焦急,繼而擔心,終于勝望既絕,逃念又空,乃生與敵偕亡之策,當下暴吼連聲,分身針削、刺、挑,一連攻出三針,招招狠絕,招招快速。
諺雲‘一人拼命,萬夫莫當’,血骷髅這一立心與敵偕亡,招式一變,完全是隻攻不守的狠招。
因此——
瘦道人難占上方,但一時之間,想制倒對方亦非易事,這時被對方瘋狂的攻勢一迫,不由手下緩了一緩。
而血骷髅正是期待他有緩手待機,見狀之下,頓時一式‘長虹貫日’,直劈過去,招式乍出,同時姆指一按。
‘卡喳’一聲,将蘊藏在分身針中的一蓬五萬瘟瘟沙随機撤出,更趁金龍須初展之際,猛罩過去。
以血骷髅這等武學高手,又配上這等詭秘,毒辣的手法,那不厲害之至。
隻是——
瘦道人數十年痛定思痛,忍辱苦練的工夫,那裡是血骷髅所能及。
因此——
血骷髅毒沙怪須乍出,他已發覺,身形一旋,展起秘學輕功迷蹤三步,閃到敵人背後,左手蓄勁一吐,打出一記小天星童手法。
瘦道人的迷蹤之步,竟集三才。
五行,八卦之精髓,快速無比,奇妙萬方,血骷髅乍覺招式落空,不禁一凜,忙欲轉身後撒,陡覺背後急勁迫體。
他一時大驚過度,深恐一旦中掌,必被擊傷,也會被擊向毒沙之處,登時在驚吓中,橫步左跨,意圖規避。
但他做夢也末料到,這一橫跨,不但末閃避得開,反而迎撞上去,不禁吓得魂飛天外,魄散九霄,欲躲不及。
倏覺背心一熱,慘哼一聲,登時被震傷丈外,一跤跌倒地上。
瘦道人得勝之後,冷笑道:‘無知匹夫,竟敢班門弄斧,想以毒偷襲,豈不知我号稱萬毒,真是肉眼無珠。
’
踏上前手出如電,分别點制了對方幾處大穴,然後手落抓向對方面具。
面具一下,現出原先面容,再一揭,登時又奴起一個薄如臉皮,維妙維肖的面具,露出底下一張劍眉星目,一分威武的面容。
鄧元倫乍見血骷髅廬山真面目,覺得十分眼熟,略一思索,不禁脫口驚呼:‘咦!他是雙倫震乾坤闵骞?’
雲宗文見鄧元倫面露詫異驚訝之色,不知這血骷髅是誰,乃問道:‘老前輩此人與你素熟?’
瘦道人也插口道:‘什麼?此人就是俠名滿黔滇的闵骞。
’
鄧元倫道:
‘此人正是黔西紫竹林霸主闵骞,想不到他竟會在晚年失節,流為暴寇,落得如此的下場。
’
雲宗文一聽,此人住在黔西紫竹林,不由立即連想到前些日子,費銘遠在慘死之前,正說到黔西紫竹之際,突被人偷襲而亡之事,心忖:‘難道此人過去有過一段足可令人稱道的行為。
’
瘦道人喟然道:
‘果然令人不可思疑,昔年俠名滿西南的大俠,如今竟會是絕魂寺黨徒,念他昔日義行,就饒他免死吧!’
當下手一拍,拍開了對方穴道,血骷髅悠悠醒轉,入目眼前情形,與及自身情景,不禁驚異萬分,自份必死。
瘦道人冷冷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西南大俠,怪不得不知我這山野遊民,哼!一念之差,頓成天下罪人,念你昔日也曾有益社會,特赦你一命,希望從今起安份守己,以亨餘年。
‘還有此去可轉告千面如來,告訴他三十年前的萬毒矮叟趙霸天不久之後,特親上九華山找他算帳。
’
這位黔西紫竹林矯裝的萬毒矮叟,雖然滿懷憤恨,但真面目既被人瞧出,再也無法以僞善面目對人。
隻好咬牙怒哼道:‘趙霸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闵某在有生之日,誓報此仇,哼哼!’
話落身轉,大踏步離開山頂,回九華山而去。
瘦道人見對方不知悔改,不由暗中歎息不已。
鄧元倫與雲宗文乃上前道:‘原來尊駕才是萬毒………啊!’
老少二人話猶未落,突見對方一聲驚呼,旋即手出如電,雙手連彈,疾點二人璇玑要穴。
二人驟然不意,欲閃不及,驚呼聲中,均覺胸上一疼,雙雙仆倒地上。
瘦道人制倒二人,然後迅速地,探手懷中,掏出二粒紅色丹丸,撬開二人牙齒,渡入口中。
更手落如風,在二人藏血穴及志堂、璇玑、風府,數處大穴一陣推拿。
半晌——
二人知覺複回,瘦人乃道:
‘貧道見二位身中劇毒,毒氣已循脈而上,将近心髒,事迫臨頭,乃不告而施手制穴,還請二位恕諒。
’
鄧、雲二人,聞言恍然大悟,暗自一調息,搜穴尋脈,發覺血暢脈清,亳無異狀,如對方果是出手相救,脫去劇毒。
當下慚感萬分地道:‘大俠高誼隆情,愚下等感恩猶恐不及,那敢誤會,大俠真言重了!’
瘦道人道:‘二位高名上姓,西來祁連九絕岩何事?可否請道其詳,以開茅塞。
’
鄧元倫道:‘在下鄧元倫,此位少俠乃是箫劍門第五代傳人雲宗文雲小俠,此來………’
‘失敬失敬,原來鄰居五步追魂鄧大俠,以及箫劍奇人雲小俠,大駕光莅,荒野生輝,請入來小生,再談談其他如何?’
鄧、雲二人謙道:‘那就打擾尊駕了!’
說着随着對方,走入茅屋之中,然後賓主坐下。
鄧元倫在對方詢問下,乃道:
‘近幾年來,絕魂寺千面如來,橫行天下,傷人不計其數,心腸極毒,手段卑鄙,一些武林高手,被其收買或暗害,這位雲小俠,因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