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嗎?怪頭是我們所得,你憑什麼要取我們手中怪頭!’
對方不答反問道:‘你們到底獻不獻?’
語氣十分托大,旁若無人。
萬毒矮叟道:‘朋友是誰?’
對方笑道:‘老夫金一真,外号人稱乾元一指便是!’
‘金一真?’萬毒矮叟道:‘你是六十年前,在廬山絕峰秘煉的乾元指?’
對方目無餘子道:
‘然也,既聞吾名,當可知厲害,還不快快自動獻出,否則老夫将………啊!狂夫你敢!’
金一真乍見對方神情,隻道對方必會懾于自己聲威,穩取怪物内丹,那料到對方會突施辣手,偷襲過來。
他那敢怠慢。
連忙閃身挫步,避過敵人政招,同時一散獨門兵刃,吳鈎劍,展開越女劍法、點、鈎、奪,一連攻出三招。
金一真知對方人多勢衆,又是功力奇高,為求至寶,乃一出手便施辣招。
這三招快攻,乃他七巧劍中網技,亦是越女劍法中最精妙的狠着,頓見鈎影如山,劍氣彌漫,端的兇狠無比,快疾絕倫。
萬毒矮叟心急馭丹,乃倉猝出手,欲制對方于死地,那知對方功力不錯,一擊不中,疊受反攻,一時無備,被迫得倒退一步。
萬毒矮叟隻是一時無備而退,但是高手對招之時,最主先機,他這一退,可就立落危境。
金一真先機一得,那肯輕易放棄,手法一緊,招中套招,式内蘊式,一連攻出了四劍——
這四劍,劍劍淩厲,劍劍狠毒,直取萬毒矮叟要害,直迫得萬毒矮叟危機四伏,險象環生。
萬毒矮叟萬分驚急,左手又因扣住怪頭,無法并攻,隻得先求自保,刹那間,雙方交拆了二十餘招,刃影千幢,狂飙四起,戰得難解難紛。
雲宗文見萬毒矮叟落敗,不由代為擔心,但他知武林人物,甚惜羽毛,愛名逾命,不到最後關頭,冒昧馳救,反受讨厭,因此,盡管心急,卻不敢出手,隻是嚴神監視鬥場,準備一旦他遇險,才予施救。
倏然——
金一真一式‘瀾江截鬥’,攻向敵人中盤,招式欲老未老,陡地反腕橫拖,變鈎為纏,截向敵人執物左手。
萬毒矮叟不知就裡,乍見對方一劍當頭砍到,忙側步低頭欲躲。
但他方一避招,對方劍氣已到,一時欲避無及,不禁吓得魂飛魄散,暗道:‘我命休矣!’
鋼牙一咬,存心與敵偕亡,右手一彈,彈出三股他蘊藏指縫中的九絕毒沙,人也存僥幸之心地,往後急竄。
人影乍合倏分,陡然一聲慘叫,破空傳起,慘叫中更夾什着一聲悶哼!
放眼看去,隻見萬毒矮叟呆然站立,左臂殷紅,敢情被劃破一條七八寸的血槽,但卻不覺痛苦。
兩地上卻躺着那乾元指金一定,不但滿面漆黑,而且左腋下一片血漬,更插着一柄短小但卻光亮的匕首。
一靜大師走近前道:‘趙師兄你受傷了,快閉血,待貧道以少林桃元散替你敷住傷口!’
一語驚醒夢中人,萬毒矮叟悚然醒悟,忙如言閉穴止血。
一靜和尚從寬袖中,掏出一把藥散,散在萬毒矮叟傷臂上,少林刀創藥,獨步武林,直有藥到傷-之神妙。
萬毒矮叟細一審視倒卧血泊中的金一真,然後突有所悟地,走近前去俯身拔起那柄匕首。
頓時一臉感激之色,對一靜道謝:‘原來是大師出手相救,再造之恩,趙某永銘肺腑,當圖後報。
’
一靜大師低誦了一聲佛号道:‘阿彌陀佛,老衲不過是敬陪骥尾而已,其實還是趙師兄那九絕散之功也。
’
雲宗文見趙霸天拔出匕首後,與一靜對話,不禁恍然明白,原來是一靜暗中以匕首傷敵救人。
他見以少林高僧之修為,竟也施用卑劣手段,不由暗覺詫異,心忖:‘奇怪,大凡高手,均不屑施用暗箭,這少林高僧,怎地如此做法,若說迫不得已,也不該制人死地,出家人竟無慈悲之心!’
忖念中,忽聞一靜笑對自己道:
‘小俠初下江湖,當不知武林險詐,與及事急從權之意,老衲若不出此下策,恐怕我們四人,将難逃對方乾元指之襲擊呢!’
雲宗文心思破人瞧破,不由面色一紅,讷口不言,暗叫慚愧不已。
一清和尚插口道:
‘我們别在斤斤于小節了,若今夜情形,難保沒有别人觊觎至寶,我們還是快點處理怪頭吧!’
萬毒矮叟問二和尚道:‘這隻獨角,大師們可知還有用處?’
一清道:
‘這隻獨角,論好處,要比内丹好上幾百倍,因為它乃怪物一身精力所聚,常人服之,可增長兩甲子以上功力,隻是絕少人知罷了!’
萬毒矮叟道:‘既如此,這獨角該雲小俠所得!’
雲宗文忙婉謝道:‘不不!晚輩何德何能,敢受此寶物,這是老前輩所發現的,還是前輩收下吧!’
老少二人,相互辭謝,最後峨嵋高僧一清才打了圓場,對二人說:‘如此吧!趙師兄年事巳老,又一身奇功,實無需再增功力,雲小俠如日正中、未來無可限量,這隻獨角就由雲小俠收下。
‘但小俠恐受之有愧,就将怪物内丹,交由趙師兄配好藥引,煉成辟毒珠,減除絕魂寺後,此珠日後就送他為紀念!’
趙霸天道:‘這怎麼可以,此怪全賴小俠收伏,這獨角與内丹,就該由小俠所得才對!’
一清道:
‘趙師兄何必謙辭,何況這顆内丹,無你合七九味藥引,也發揮不了妙用,還是你收下吧!’
轉頭對雲宗文道:‘小俠你說可對!’
雲宗文心想自己若不收下獨角,萬毒矮叟也決不會收下那顆内丹的,當下說道:‘老前輩若不取下内丹,晚輩越發不敢收此獨角了!’
萬毒矮叟道:‘既如此,貧道就卻之不恭,權且收下吧!’
一清道:‘那小俠就快斬下獨角,然後再剝首取珠。
’
雲宗文颔首,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