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卻答道:
‘是誰無能,堂堂絕魂寺守關堂主,以一見大兇稱雄武林的人物,連小小三才陣也出不來,還稱什麼能,不怕笑掉老夫大牙嗎?’
範漸一聽,對方之陣隻不過是三才陣而已,不禁暗罵自己糊塗,方才竟未想到出陣之法。
當下以二聲冷笑,掩飾自己無能,罵道:‘老匹夫你以為範某怕你不成!’聲落,展步左三右六,前九後三,一連幾個旋轉,穿過一片密林。
二魔也緊随着範漸,虛實進退,向前而行。
然而——
當他們三人穿過密林之後,眼前卻不是康莊之道,而是另一處境界。
但見無數石山,星羅棋布,重重疊疊,擋在眼前,不禁又是一怔,一時愕然不知如何進退。
範漸雖是黑道有名枭獠,但平生極少涉獵卦理陣勢,因此除了幾個極普通的陣法之外,卻是束手無策。
這時——
隻聽耳畔傳來陣陣譏笑:‘姓範的,老夫就在你眼前十丈之處候駕,何必呆立發愕,上來吧!’
聽聲辨距,确實敵人隻在身側,然而如何才是捷徑,卻懵然無知。
範漸真被愚弄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内生煙,對二魔喊聲‘我們闖!’
三人同時飛身撲向前面石出,左闖右撞,勇往前沖。
可是——
三人走了盞茶工夫之後,仔細一看所立之處,竟依然是那片枯林邊緣,這時,除了對方那刺耳攻心的冷嘲熱諷之外,就隻有幹着急的份兒。
三人着實被弄得狼狽十分,索性呆立不走。
雖然——
這時在陣外,雖有旁觀者清之同伴在高聲喊叫,指點他們左彎右拐,但他們三人卻充耳不聞。
這種咫尺天涯的妙境,正是奇門混元陣的特異之處,偏偏他們同黨,雖在陣外頓足着急,卻又不敢冒昧入陣救援。
三人立足不走,範漸方開口對二魔道:
‘我們快點屏神運功,以免多消耗體力,讓敵人早日檢了便宜去,落得灰頭土臉………………………’
而他話猶未了,突聽對方話聲又起:
‘可笑老夫就在你們面前,虧你們卻尤自在老夫身旁四周,如走馬燈般,要非老夫不願處置你們,想你們此刻怕不已真魂絕絕魂寺中了!你們且看看,你們寺主以及幾位同伴,正在搖頭歎息你的無能呢!哈哈……………’
範漸聞言,不自主轉頭一看。
不料——
背後十餘丈處,果然站立着數個同伴,而先前那些枯林石山,卻不過是疏疏落落,幾小堆而已。
莅漸陡然一式金鯉倒穿波正欲退出陣外。
可是——
他身形乍動,卻已陡感急勁撲體,對方老人笑聲跟着傳起:‘範堂主别忙,你不是要與老夫大戰幾百招嗎?請快接掌吧!’
範漸被襲大驚,連忙急打千斤墜,閃避來襲敵掌。
他身形乍定,舉眼一看,面前已經站立那糟老頭,一雙怪眼正眯成一線,一付不屑的神态。
範漸一見敵人,頓時鈎起滿腔怒火,喝聲:‘老鬼繳上命來!’
鋼臂一抖,手中鐵煉抖得筆也似直,一式‘流星閃電’,挾着萬鈞威勢,立即狠攻過去。
範漸功力,出自古墓屍魔真傳,兩儀魔功已趨巅峰,這一招又是挾怨而發,端得威猛無俦!
嶺南樵子早已知道對方之根底,微微一笑之後,反手撤出一柄二尺餘長的鐵夾回攻過去。
他人怪,兵刃也怪,這支鐵夾,表面上生像是拾荒用夾子,尖端叉分為二,卻又犀利無比。
老樵子自昔日發誓不開殺戒以後,整整六十年,未再動用此獨門兵刃,此刻因對方乃不世魔頭,又見強敵環伺,乃撒下此怪兵刃迎敵。
嶺南樵子一出手,便施的一路古怪招數,鐵夾忽真忽戮,時砍時絞,詭奇無比,兼之身形奇快,離奇飄忽,因此威力大增。
而耗力甚多的範漸,那敵得住對方這陣子猛攻,一時焦急過度,手腳緩了一緩,立失先機。
邱氏二魔見上司失利,雙雙虎吼一聲,各舉兵刃,加入戰圍。
雖然老樵子以一敵三,不過由于三兇均先前耗力甚多,再加上樵子本身功力卓絕,是以仍居上風,時時迫得三兇狼狽萬分。
隻是——
老樵子卻也無法再分心,去注意陣勢了,更無法顧到雲宗文了。
這時——
由于雲宗文亦無法分身他顧,因之,一場重重的危險,已迫近二人。
隻見三名貌相兇惡的匪徒,掠近混元陣外圍,各舉鐵棍,迅速的向那排堆而成的枯枝挑去。
眼看這些枯枝若被挑去,到混元陣必将大失其妙用,無形中也将會加重了老樵子之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
陡聞一聲勁叱:‘無恥匪賊照打!’
聲到勁到,三縷急勁,挾千斤之勢,破空射到。
變生俄頃,三兇徒萬未料想到本寺重地,會有其他敵人侵入,更何況幾位手中要人還一旁監陣。
因此驟不及防,齊皆中的,三聲慘嗯傳起,登時仆倒地上,由于中在要害,竟全橫屍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