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要你自個兒帶茶葉?”
“揚州這地方就是怪,茶館隻賣水,不賣茶,茶葉要客人自己帶!”
“真稀奇!”
“稀奇事兒還有呢!”
“還有什麼稀奇哈兒?”
“茶館不賣茶,可是賣飯!”
“賣飯?”
“不錯!不但賣飯,而且有招牌飯!”
“真怪!”
“姑姑,您不是餓了麼,咱們就在這兒吃吧!這家的招牌飯是有名的揚州湯包同肴肉!而且煎、炒、烹、炸的菜,也全都樣樣可口!”
“好!咱們就這兒吃,你點菜吧!”
阿秀忙叫道:“小二!”
夥計忙過來,哈腰道:“賀大少,您還要點點什麼?”
“一斤肴肉,二十個湯包,另外叫大司務給配四個下酒菜,二斤陳紹!”
時姑娘問道:“你也喝酒?”
“小飲兩杯而矣,難道姑姑不喝?”
“喝!兩斤我一個人也不夠!”
“小二!”
“賀大少!”
“陳紹改五斤,熱一熱!”
酒菜,很快送來了,二人開懷暢飲,就在這時候,秀兒忽然啊了一聲,時姑娘忙問道:“你怎麼啦?”
“時姑姑,冤家路狹,在這碰上了揚州四公子!”
“什麼揚州四公子?”
“四大鹽商的後人,四個花花公子!”
“好!姑奶奶今天鬥鬥花花公子!”
“姑姑,不要!”
“為啥?”
“這四個東西仗着家大、業大、财大氣粗,啥事都幹得出來,咱們千萬惹不得!”
“我就不信他們能吃人!”
“咳!姑姑,您不知道,這四個不知坑害了多少揚州婦女,不從的一陣亂棒打死,苦主都沒地方喊冤去!”
“這樣姑奶奶更得逗逗這四個東西!”
“您……”
“你就别管了,要怕,你趕緊走!”
二人正在談論,這四公子沖她們這桌來了!老大張純德首先開口道:“呦!我說賀大少哇,怎麼今天開竅了,泡起馬子來啦!”
“張老大,别胡說,這是我姑姑!”
“啊?是你姑姑?嘻嘻,咱們成親戚啦!”
“誰跟你這花花公子是親戚,走遠點,不然我回去告訴我爹,找你老子理論!”
“嘿嘿,把你老子擡出來了,那更好,由你爹向我爹說媒提親,我不就成你姑父了麼!”
他一面說,一面走到時姑娘面前,伸手就要摸臉蛋!
時姑娘見他居然膽大包天,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吃起自己的豆腐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一個反手抽!
就聽“啪”的一聲,張老大的臉立時腫了起來!
老二王傳世忙叫道:“不好!花兒有刺,小子們上,抓起來,咱們幾個給她來個大鍋炒!”
有他這句話,随來的家奴打手還不上麼?
上歸上,人家時姑娘屁股沒離凳子,就全被打趴下了,四少一看情況不妙,忙道:“走!”
大夥正要往外跑,姑娘發話了,隻見她一拍桌子道:“走!沒那麼容易!狗雜種,每人給我留下一隻爪子來,不然就把腦袋留下!哼!”
秀兒怕把事态鬧大,忙勸道:“姑姑,看侄兒薄面,放他們一馬吧!”
時姑娘這一來倒不好過分了,怒聲道:“要不念我侄兒面子,絕不饒你們這群混蛋,還不快滾!”
衆人這才如同大赦,抱頭鼠竄了!
等這群人走了之後,大夥紛紛議論,說這姑娘給揚州人出了口氣!
時姑娘這時對阿秀也道:“好多年沒這麼痛痛快快的打過人了,真過瘾!”
“您打過瘾了,可是這四個難纏是有名的,回去一哭訴,恐難善罷甘休!”
“他們還敢怎樣?”
“這些人家中全養的有打手镖師!”
“養的有镖師如何?他們要來,正好,姑奶奶還沒打過瘾呢!”
“他們人多呀!”
“人多?哈哈哈哈!土雞瓦狗耳!”
“姑姑!螞蟻多了困死象!”
“我不信,咱們回去,等他們來!”
再說,賀古寒在揚州的确罩得住,四大鹽商不但沒叫打手家奴随兒子們到賀家讨公道,反而聯袂率子到賀家請罪!
雙方見了面之後,鹽商張傑溪首先道:“犬子無知,居然敢在茶樓得罪了世兄與貴友,在下等特率犬子前來領罪!”
這一來倒把賀古寒弄得一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
原來時姑娘同阿秀回來時,一言未發,就鑽入了閨房,現在人家來賠罪,他真的不知所措,隻好應付道:“小孩子們之間有點誤會,四位何必親來,叫人說一聲不就行了麼,哈哈哈哈!各位請客廳待茶!”
大夥進了客廳之後,分賓主落座!
賀古寒問道:“小兒與敝師妹,剛才回來一言沒哼,不知何事與四公子發生了沖突?”
仍是張傑溪回答道:“犬子很無知,在茶樓口齒輕薄,得罪了令師妹,被令師妹給予了适當的懲處,在下感到家教無方,大家同是吃揚州水長大的,我們以後還要靠賀老關照,所以特地帶他們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