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就直奔大書韓。
三個人硬占了一張桌子,直到中午,大書韓道:“上午到此為止,各位請回吧!”
大夥全走了,可是這爺仨在位子上硬沒動!
堂上夥計過來道:“上午場子散了,各位請回去用飯,下午請早賞光吧!”
老偷兒笑道:“小兄弟,我要是去一吃飯,下午大書韓這兒恐怕就要關門了!”
小夥計一瞪眼道:“你這是什麼話,場子好好的,咒人家!”
“咒你們,你到後堂去看看,我保證大書韓已經走啦!”
小夥計不信,真的到後台去看,可不麼!大書韓不見了,老闆失蹤,他可傻啦!
老偷兒道:“你快告訴我他住哪兒,我去找他,不然他從此就不見了!”
“你們找他是……”
“放心吧!絕無惡意,多年故交啦!八成他怕我們把他在北京的事張揚出去,我們現在要找到他,會給他安排一處更理想的地方!”
小夥計看他們三個不像壞人,而且說的又合情合理,于是把大書韓的住處告訴了他們!
三人立即趕到大書韓的家,沒等叫門,門就開了!
為啥?
原來大書韓身上背了一個小包袱,正要出門!
老偷兒上前道:“占非兄,别來無恙?”
“時老,咱們河水不犯井水,何必跟我過不去?”
“占非兄,為啥見我們就溜?”
“我這不叫溜,我是不想叫外人知道我在北京!”
“你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麼怕人發現?”
“我韓占非頂天立地,無事不可對人言,可是隻要有人知道我在北京,鐵騎幫必然來人請我回去,我是不願再回鐵騎幫!”
原來他老婆跟另外鐵騎幫的人有了暧昧之情,給了他一頂綠頭巾,他忍不下這口氣,回家把這對奸夫、淫婦全處置了,一寒心,再不回幫,隐在北京天橋說評書!
老偷兒道:“你不想再回鐵騎幫,這好辦,我給你找個絕對美好的世外桃源,在那兒去說書如何?”
“在哪裡?”
“南海的一座島上!”
“海外孤島?”
“島并不孤,是個南北各五十裡的大島,現在由盜中盜南海一蛟龍同手下占領着,老漁翁想把它建成世外桃源,叫我們到内陸來招兵買馬!”
“老漁翁,莫非武林四友中釣鳌叟餘老前輩?”
“正是他!”
“莫非漁、樵、耕、讀他們全在島上?”
“現在沒有,不過他們一定會到島上去!”
“那好!我把這攤收拾、收拾也跟你去!”
“最好你把天橋雜藝中,有代表性的多邀幾個去!”
大書韓考慮了一下道:“京韻大鼓不錯,隻父女爺倆,可是滿招人的!”
“好!第一檔——京韻大鼓!”
“嗯……有我說評書,我看鐵闆快書可以免了吧!”
“不行!将來你到島上,文武兩途借重的地方多呢,誰還再讓你說大書?這說武老二的鐵闆快書,正好補上!”
“河南墜子也是父女檔,可以算上!”
時姑娘說話了:“我在開封聽河南墜子,那弦子老是哼哼咭咭的,唱起來也是能能啊啊的,叫人聽起來好不舒服!”
任來富哈哈大笑道:“河南墜子那是你聽了不舒服,男孩子聽了可就不一樣啦!爽得緊呢!”
大書韓也笑了,道:“墜子算一個,再來是河北落子(評戲)!這個人多,是大堆頭,要是島上人少,可就不合算啦!”
老偷兒道:“沒問題,咱們算上,島上将到一百萬人以上,邀幾個好班子不成問題!”
大書韓接着道:“那山西梆子也算大戲,要不要?”
任老五道:“當然要哇,梆子腔可好聽了,尤其小金剛鑽的高腔,真叫咖甭脆!”
好!原來他迷上了金剛鑽!
“拉洋片如何?隻一個人的獨角戲!”
“行!算一個!”
“時老,武的要不要?”
“不要!将來島上人人練武,武的不要!”
“武的不要,那地秧歌,高跷,鐘幡如何?”
“好!這三檔,可當會,可當戲!”
“最後我想來檔對口相聲,這玩藝沒啥道具,隻一把扇子就行,而且說、學、逗、唱樣樣都來!”
“妙!妙透了,有了對口相聲,島上可就活潑起來啦!”
“時老,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我給你挖這麼多班子,你能出多少包銀哪?”
“叫他們敞開要,我再加一倍,還帶管吃管住!”
“時老,你挖到金礦了?”
“現在島上的錢,淹腳目,敞開了花!”
“我估摸着一個月得二千兩以上的包銀!”
“放心吧!老兄弟,你隻管去辦,我每個月出五千兩的包銀!”說着付了他五萬兩的京華錢莊的鐵票,道:“先付十個月的包銀,吃、住、路費全歸我,你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