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簡單,開口就是大八珍,他沒轍了,隻好道:“客官,您點的是大八珍,小的去櫃上問問!”
好!他借機溜了,到櫃上向掌櫃的一報告,掌櫃的才知這群人不簡單,忙親自前去接待!
他先向這桌客人一抱拳道:“夥計不懂事,得罪了貴客,還請看在下薄面,賜予包涵吧!”
老偷兒道:“好說掌櫃的,既然你親自來了,那就随便弄幾個菜,來兩壇陳紹吧!不過我想托你請個朋友!”
“他在哪兒住?”
“清波門外吳家大厝,吳霄!”
“啊!您認識敝東家?”
“噢!他是你們東家呀?那好,咱這頓白吃了,快去請吧!”
不一會吳霄來了,一見老偷兒,忙趴下去就行了大禮,還口稱:“恩師在上,弟子有禮了!”
老偷兒道:“起來,見過餘老前輩、武幫主和聞島主!”
吳霄又要行大禮,叫老漁翁攔住了!
這時,時姑娘起立,沖吳霄一抱拳道:“見過六師兄!”
“唷!師妹幾年不見,成大人了,而且越長越漂亮啦!”
“死六哥,你壞透了!”
老漁翁叫小丫頭拜見吳叔叔!
小慧起來向吳霄施禮,正要叫叔叔,吳霄忙道:“小妹妹,你叫我六哥就好!”
小慧也是不吃虧的機靈鬼,順帶叫了聲吳大哥!
吳霄來了之後,隻好添陪末座了!
飯館掌櫃的見東家的師父——老東家來了,還不全卯上麼?不用問,酒菜準是一級棒!你看看:
酒——五十年的陳紹!
菜!豁,更不得了,第一道五個下酒菜,看:
爐雞、爐鴨、醬雞、臘肉,外加十錦拼盤!
這群人中,不分男女老少,全是酒簍,這下子可逮着了!
菜!接着上,第二道菜又是五個!看:
妙炒野雞丁、清炒蝦仁,溜丸子、炸裡脊、溜蟹肉,也是下酒菜!
第三道,又來了!好,全是海味,計有:
清蒸翅子、桂花翅子、芙蓉幹貝、燴銀魚、紅燒燕窩!
酒喝夠了,該吃飯了!
最後上了一道大菜,什麼大菜?乖乖!
一盤團臍霜蟹!
一盤紫姜四腮鲈!
一盤扒肘子!
一盤百家童子雞!
一大碗三鮮木樨湯!
這一頓,可真酒足飯飽了,各個挺個大肚子,蒙古、蒙古的!
時玉镯,酒足飯飽之後道:“六師哥,我好些年沒來杭州了,西湖還好吧!”
吳霄道:“師妹呀,西湖慘喽,連畫舫都少喽!”
大夥忙問為啥?
吳霄道:“近來西湖多了一般專收規費的人,而且對年輕貌美的少女,還不規矩呢!”
老偷兒道:“誰這麼大膽?”
“師父,京裡來的一批大爺!”
“京裡大爺?誰?”
“當年杭州隻東廠有一個二檔頭主持,打從憲宗年間汪直成立西廠,漸漸的把勢力伸入全國,近來杭州派來了一位大檔頭,不但帶了一批人來,還利用了一批地方混混,現在他們全成了大哥大啦!”
“那東西兩廠全有黑衙門在杭州,不起磨擦麼?”
“師父,西廠在京裡表面上和睦相處,骨子裡你欺、我詐,可是他們派在外面的人,卻合作無間!”
“啊?有這種事?為什麼?”
“咳!一切為錢哪!全都向錢看,豈不志同道合了麼!”
“他們怎麼向錢看哪?”
“咳!他們利用那幫混混,打入江湖,把各行道全給吞了,就拿咱們門裡講,占偷、賭、騙三門,可是偷,得孝敬他們一半,否則案子必犯!賭,本來門中是隻準替人當莊,不準設場子,而當莊所得,又得繳出八成行善,誰知杭發賭場,他們一來就把蘇杭一鼎剛果,剛老大給整了,乖乖的讓出了賭場,咱們的人也全都退出來了!”
“場子上沒好手當莊那還赢誰?”
“不知他們那找來一批不入流的貨當莊把場子,雖然手段不高,可是玩假行啊!”
“咱們門中人,在賭上全憑的是真本事硬功夫,從不出千,難道現在他們場子上出千麼?”
“豈止出千,簡直輸打赢要!”
“那誰還敢上賭場去玩!”
“當然有哇,而且還越來越多呢!”
“為啥?大夥兒賤哪,有錢燒得睡不着覺!”
“不是啦,他們把場子又擴大啦,以前本是個高級場子,沒點身家的,進不了場子,現在三教九流全收,不過場子上又分三六九等!”
“哼!賭場越來花樣越多!”
“可不是麼!外大廳,是一般賭客!稍有點身家的,在二廳,那三廳裡賭的全是大商家!”
“商人重利,很少玩賭場啊?”
“您不知道,商人重利,可是耳目也最靈!他們知道了場子幕後是東西兩廠人主持的,經常來輸點,可以消災免禍!”
“好嘛!商人全夠機靈的,那咱們子弟們退出了賭場,扒點什麼又得跟他們對分,那他們現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