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的功夫我全教了,尤以搖山動(偷兒的防身武器短刀,可以自衛,也可以挖牆腳)可說青出于藍了!”
“咳!咱們門裡邊講的是小巧功夫,真要談真刀真槍,别說你,我也不行!”
“師父,咱們不行,何不另給她找個師父!”
“你說誰?”
“島主!”
“不行!一者島主年紀還輕,與秀兒差不了兩歲,怎麼能當她師父?再者島主走的是剛猛路子,秀兒不适合!這樣吧,我求求老爺子,隻有看秀兒的造化了!”
老偷兒單獨去找老漁翁!
老漁翁見面笑道:“兄弟這時候來,有什麼事麼?”
“不瞞前輩說,我是來求前輩成全的!”
“啥事啊,值得這樣子!”
“不瞞前輩,秀兒這丫頭并不是賀古寒的骨肉!”
“哦!那她是誰的孩子呢?”
“您知道淮幫?”
“淮幫?不是解散了麼!”
“您知為啥解散的麼?”
“聽說他們幫主出了事,幫就散了!”
“咳!老前輩,事實根本全不是那麼回子事!”
“哦!這事你知道?”
“晚輩知之頗詳!”
“你怎麼會……”
“因為出事那天,晚輩剛好趕上!”
“能否說來聽聽?”
“晚輩自當詳細禀報!”
“得了兄弟,你就别再跟我客氣了,淮幫的事,照實說吧!”
“您知道淮幫,大部分都是淮河兩岸之人,而淮河又是水不定,經常改道,使人們流離失所,才有人帶頭組織起來,要是在求患難相扶持!後來參加的人一多,工作又找不到,麼辦呢?不知哪位幫主看出販私鹽能夠賺大錢,于是就在上動了腦筋!”
“對!所以他們就成了鹽枭啦!哈哈哈哈!”
“前輩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之成為鹽枭,那是被活逼的,铤而走險!”
“哦?”
“您想想,他們背着,擔着一擔私鹽,翻山越嶺,還得躲關卡,别碰上遊察,走幾百裡,求個蠅頭小利,也不過為糊口而已,誰知還處處有人剝削呢!”“誰在剝他們?”“管鹽的呀!”
“你是說鹽運使?”
“當然啦,江淮鹽運使,江南的鹽務全歸他管哪!”
“哦!有這種事?”
“可不麼!他們不但每年三節,按時孝敬,平常時候,還予取予求呢!”
“不理他們不行麼?”
“不理?就這樣鹽枭還經常出事呢!”
“上頭打點了,還有下面哪!”
“一擔鹽走私能賺多少?”
“咳!前輩,他們不在乎賺多賺少,但求糊口哇!”
“就這樣讓他們予取予求的,怎麼還會出事?”
“咳!說起來令人發指!”
“說說看!”
“十幾年前那位鹽運使叫吳德,這小子不但貪贓,而且好色如命!”
“啊?”
“事有湊巧,淮幫前任幫主程仁,有個妹妹,出落得如花似玉,被鹽運使看上了,硬要娶做第八房侍妾!”
“嗯!江湖漢子,頭可斷,血可流,這強迫事,辦不到!”
“鹽運使仗着武功高強,就以抓鹽枭,清鹽運之名,把淮幫給毀了!”
這時就聽“叭”的一聲,老漁翁身旁的茶幾缺了個角!
可是這聲音聽在老偷兒心中,樂啦!
老漁翁氣過了之後問道:“這麼說,秀兒是淮幫前幫主程仁的骨肉喽?”
“正是,她是程仁與雲懷秀的唯一骨肉,他們滅淮幫的時
候,我本想伸伸手,您知道我這兩下子當時伸了手,也是白送命,隻好抽冷子把這孩子抱走,交給老大代養。
如今這孩子都十八啦,可是在我門中沒學了什麼東西,報不了仇,就連她的身世,也沒敢告訴她!”
“那個鹽運使如今呢?”
“大紅、大紫,調京裡錦衣衛督指揮使!”
“啊?是他!”
“您知道他?”
“他不是屠成麼?”
“正是這小子!”
“嗯!”待了一會子,又道:“你知道,我們四個生平不收弟子!”
“這次還望老前輩成全!”
老漁翁又想了一段時間才道:“這樣吧,讓她跟我一段日子,我調理調理她,成材與否,我可不能保證,全看她啦!”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
老偷兒回到前廳,賀古寒問道:“師父,怎麼樣!”
“老前輩他們四位從不收徒,可是可憐秀兒的遭遇,答應帶在身邊,點撥、點撥!”
“隻要老前輩能指點一二,秀兒就能報了大仇,真多虧恩師這趟美言啦!”
“唷!咱們爺倆,你還給我戴高帽子!”說完,哈哈大笑!
“師父,您等等,我去叫秀兒!”
“别!你别去叫她,還是咱們去她房裡吧!”
“師父,為什麼?”
“她一直拿你當爹,乍聽凄慘身世,我怕她受不了!”
兩人到了阿秀房外,賀古寒道:“秀兒!開門!”
阿秀開門一看,爹同師爺全來了,忙問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