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東方泛起魚肚白,酒館的夥計提着一桶熱水往來如風的房間走來,卻發現來如風要出門走了。
夥計忙上前,笑道:“來大俠,熱水來了,你同你的夫人洗把臉,前面熱好一壺老酒,剛出籠的小包子你……”
他往屋内看,不由又問:“來夫人呢?”
來如風笑笑道:“什麼來夫人?”
夥計吃驚地道:“就是昨夜同來大俠一個炕的那位女人呀,她……長的真好看。
”
來如風不笑了:“你……真看到美女了?”
“她說是你的夫人呀!”
“别逗了,我根本沒結婚,你呀,大概遇見鬼了。
”
夥計一聽,全身不自在:“來大俠,你是真的沒有看到那女子?”
來如風道:“鬼見我躲的遠,因為……哈……鬼怕惡人,你說是不是?”
夥計果然吃驚了,他咕哝着:“真的有鬼呀!”
來如風吃了包子喝過酒,他拍拍肚皮笑道:“告訴你們老闆,雙方各不欠,我走了。
”
夥計送到門口,他還左看右瞧的,以為真的有鬼了。
來如風走的快,他往城中走去,在他的面上有了笑,因為,他這是去找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别人,花子幫八代主“俏佳人”席美姬是也。
來如風知道一件事情,欲在太原城找到席美姬,就得去太原城北門口的城隍府。
席美姬不住城隍府,雖然那兒有不少身披麻袋的杆上兄弟,但席美姬不會在那裡。
來如風從東大街往北轉,迎面匆忙地來了兩個花子,論年紀這二人足可當席美姬的爺爺。
兩個老花子全都滿頭散亂白發,有一個嘴巴凹的沒有一顆牙了。
兩上人迎着來如風便愉快地笑了。
來如風認識這二人,忙點頭,道:“嗨,吳長老與王長老呀,我正要找二位哪!”
姓吳的也隻有兩邊大牙了,他吃吃笑的妙,好像漏氣的皮球似的笑道:“來大俠,找我們幫主呀!”
來如風道:“席幫主找我?”
姓吳的點點頭,道:“來大俠,你快往東門追,追的早了看熱鬧,追的晚了沒戲看!”
“怎麼說?”
“我們幫主知道你還在太原城,所以命我二人通知你,說是……”
他面向姓王的又道;“說是什麼來着?”
姓王的口中隻有一個大舌頭,他接着:“幫主說,有幾個厲害的人物去追什麼……和本初的鞑子去了。
”
隻一提到和本初,來如風精神就大了:“快說,出哪個城門了?”
二人一齊指,說話帶漏風的道:“東城!”
來如風拔馬便疾馳而去,當然,來如風是去追和本初去了。
來如風一路往前追,他心中想着和本初。
和本初本打算往北走,雁門關在北面,他未被萬家的兩個女子抓到,如今改走娘子關。
娘子關在太原東方,那要過高原呐!
隻不過來如風隻追到黃土高原下,他擡頭看,高原之上似乎塵土飛揚,風刮黃沙起,似落山風般刮到高原下面來,便也令來如風一怔。
來如風不再猶豫了,他拍馬直往兩千公尺高的黃土高原上盤上去了。
黃土高原上面大樹少,矮林子卻不少,高梁棵子成片似海那麼多,風到青紗帳,嘩嘩啦啦響,誰都知道這兒野狼多。
來如風追上高原的時候,隻見遠處矮林之中人影兒晃動,似乎傳來喊殺聲!
果然,矮林子裡有人幹上了。
那片矮林真不小,足有五七裡那麼寬廣,官道便也打從林子中央延伸往東方了。
來如風拍馬剛趕到,先看見一個粗壯的漢子把人反臂挾脖子,一步步的往一匹馬推去。
來如風隻一看便笑了。
當然,那粗漢也愣了一下。
不等來如風開口,粗漢已大聲道:“來如風,你不會來攪局的吧!”
來如風躍落在馬上,他吃吃地笑道:“不是攪局來的,我是來救人的。
”
“救什麼人?”
“呶,你抓的這人呀!”
粗漢怪吼如虎,面皮也在顫抖,發上青筋一根根地動,他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漢人呐?”
來如風道:“我比你還漢人!”
粗漢道:“那你為什麼救鞑子?”
來如風笑笑,道:“這個問題擱一邊,你先把這人交給我。
”
“憑什麼?”
那被制住的人難動顫,對着來如風直翻眼,正是“西域巧匠”和本初。
來如風隻一看,就知道和本初難開口。
他走近前,對和本初點點頭,道:“和老,你又落難了,隻不過我來的巧極了。
”
和本初直點頭,卻被粗漢在屁股上踢了一腳。
來如風再擡頭看,嗬,二十幾丈外,一女三男圍緊了一個女的幹的可真狂烈,吼叱聲不斷地傳過來。
這裡四男一女非别人,“寒山四虎”同他們的大妹子包成玉是也!
來如風面前粗漢,乃寒山四虎中的老四包成鐵,兄弟四人均是一雙虎爪。
仔細看他們的兵刃,虎爪宛似三把尖刃帶個利勾在上面,那玩意動上手比刀還霸道。
“叭”的一聲響,和本初被包成鐵摔在地,反手自後背拔出三尺虎爪在手中。
來如風吃吃笑了:“我說包老四,你打算同我動手?”
“我不打算,隻不過你若插手管這檔子事,我包成鐵全力而為!”
來如風道:“何必呢?我也曾在寒山霸上做過客,大家交情非泛泛呀!”
包成鐵道:“别提那檔子事,我大妹子至今還在恨你小子無情義呐!”
來如風一笑,道:“這是什麼話,我可是拿你們當親兄弟看呀!”
包成鐵道:“你若拿我兄弟當自己人,那麼,你立刻往大道上走,咱們還送你一把程儀,如何?”
來如風道;“程儀免了,隻把和本初交我就成了。
”
包成鐵大怒,叫罵道:“油嘴滑舌呀,老子說了半天你小子還是食古不化,那就手下見真章吧,小子!”
來如風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