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道:“小玉兒,男女一旦碰在一起,那男的隻會占便宜,吃虧上當是女的,沒結婚千萬别上男人的當,不然你會後悔一生的。
”
小玉兒淡淡地一笑,道:“我沒有上當。
”
丁香道:“謝天謝地,你以後可得記住阿姨對你說的這幾句坦白話呀!”
小玉兒忙點頭,但她心中在懷疑,她懷疑是誰上了當?
是的,不論是朱丕或是徐元玉,上當吃苦的是他們呀!
我小玉兒仍然完好如初,怎說隻有女的上當?
小玉兒幾乎想把真相去問了香了,但她再想隻怕了香也不會知道。
丁香阿姨沒生過孩子呀!
金娘子知道,金娘子生了兒子。
她必然會知道,而金娘子又是小玉兒她娘,”娘兒倆關上門窗讨論,就不會被外人知道了。
三人尚進人武關城小玉兒已有了打算,她的打算是先住客棧,然後夜探丁卯的三合院。
小玉兒也在想,不知未公子那夥人走了沒有,如果朱公子一夥人仍然在,自己再回去不知如何說詞了。
小玉兒有心事,前面已看到關門橫在大道上,小玉兒指着武關對丁香,道:“阿姨呀!快到了。
”
丁香道:“晤,還是老樣子嘛!”
就在三人快到城門下時候,忽然看見守城的兩個老軍奔上前,二人沖着小玉兒一躬到地了。
小玉兒一看便笑了:“喂!你們還認得我呀!”
其中一人忙應道:“小姑奶奶,咱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小姑奶奶了。
”
另一人也奉承,道:“小姑奶奶真是大人大量,沒同咱們下人一般見識,謝謝,謝謝!”
小玉兒心中不自在,官場江湖差不多全是一個樣,想着夜來避雨也不行,如今這般馬屁精!
心中雖然不愉快,但小玉兒還是一笑,道:“朱公子他們走了嗎?”
一個老軍應道:“回小姑奶奶的話,未過午,小王爺他們便開拔了。
”
這老軍話剛出,丁香吃一驚,道:“什麼小王爺?”
小玉兒笑笑,卻對門下老軍,道:“我上街去找客棧,我問你,武關的客棧哪一家的最好?”
那老軍忙應道:“小姑奶奶呀I武關的七家客棧全都髒兮兮,怎能叫小姑奶奶住呀!我帶路,還是去住館驿吧!”
小玉兒道:“我又不是官府的人,怎麼住館驿?”
老軍一折胸脯,道:“小姑奶奶,小子帶路,他們求還求不來呐!武關的把總正在館驿快活呐!”
小玉兒笑問:“就是那位地方官嗎?”
老軍道:“那就是把總,小王爺臨走賞了他,幾個人正在館驿吃喝着,呶!已經吃了快三個時辰了。
”
小玉兒笑了,道:“那就勞你駕了。
”
那老軍忙回道:“小姑奶奶,你别這麼說,能侍候你小姑奶奶,我是八輩子做了好夢才遇到,哈……”
于是,這老軍當前快步走,他還三步一回頭,一副饞媚之色令小玉兒覺得怪可憐的。
昨夜雷雨交加,今日天已放晴,小玉兒這才看清楚武關街道在坡上。
那守城老軍走得快,幾個轉彎便又來到館驿的大門外,這時候街上仍然有行人,再看天色已是夕陽西沉了。
小玉兒與丁香、張展三人剛在館驿門口站定,果見那地方官滿面通紅地奔出來,他是喝了不少酒。
當這位地方官發現果然是昨夜的美姑娘又來了,立刻奔過去就要單膝地下跪。
小玉兒出手攔,笑道:“不可以。
”
地方官的官名叫把總,這種官是文武都來,手下兵了百來個,平日裡維護地方治安,也搞搞錢糧稅收什麼的。
小玉兒拉住這位把總便問道:“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那把總忙應道:“當然可以,歡迎,歡迎!”
他不等小玉兒再開口,立刻又往裡面吼叫了。
“快出來,侍候貴客啦!你們這批隻知吃喝的懶蟲。
”
果然,從館驿中奔出了個漢子來,拉過小玉兒的馬,又忙着去弄吃喝,小玉兒心想:“這可是沾了朱公子的光了。
”
小玉兒三人仍被招待在那間大房中,熱水先送上一大盆,茶水之外還有點心。
那把總熱情招待着,可也令小玉兒不好意地對他笑道:
“你是地方把總也。
”
“小官,不值姑奶奶一提。
”
“咱們住個三兩天就走,你就别侍候了。
”
“那怎麼可以,小王爺知道了,會砍我的頭。
”
小玉幾道:“小王爺永遠不會知道的,你放心。
”
那把總道:“姑奶奶,你缺什麼隻管吩咐,下人們就住在大院中。
”
小玉兒點點頭,她要那把總出去了。
小玉兒受到武關地方官把總的小心侍候,倒使得丁香與張展二人十分訝異,丁香與張展是不見官的,那當然是因為他們的職業關系。
妙手幫的人都不願在官吏面前暴光。
小玉兒與丁香、張展三人先洗面後吃飯,一直拖延二更天快到,丁香忍不住問小玉幾道:“小玉兒,咱們可以去找堂兄那兒了吧?”
小玉兒擡頭看天色,她拉丁香一手,道:“阿姨,不論你發現什麼,千萬别沖動。
”
丁香怔怔地道:“小玉兒,你好像已經知道什麼了?”
小玉兒承認地點點頭。
一邊的張展,道:“小玉兒,你知道什麼?”
小玉幾道:“張叔,你别出外,我同阿姨去去就回來。
”
張展道:“我怎麼不能去?”
小玉兒是因為了卵的女人幹下丢臉事,這對丁香很沒面子,這種事知道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
小玉兒看看張展,她再看看了香,這才歎口氣,道:“阿姨,我不想多說,還是去了就會知道。
”
她心地善良,見了丁香阿姨如此這般高興的帶着這麼多首飾與金銀前來,怎好澆了阿姨地高興,潑冷水也得看地方。
小玉兒起身往外走,丁香便緊緊地跟上了。
張展果然未去,他坐在驿館中吃悶酒。
天上烏去一塊塊,從那麼明亮的月光下風掣電閃般地流逝而去,風飄悄悄,宛似過眼雲煙,那種發人深省的光景,何止是表示着悠悠歲月的一去不返,更表示着歲月苦短的無奈與辛酸。
小玉兒與丁香沿着大街走,不到半裡遠便轉人一條小巷中,丁香就感慨人事無常,小時候在這裡生活了十二年,她便離開了。
她仍然記得這兒的大街小巷,她也拉着小玉兒往那條小巷轉進去,直到發現月光下那棵柿子樹,小玉兒才認出來果然到了。
小玉兒猛然拉住了香,道:“阿姨,你且等一等。
”
丁香一怔,道:“咱們到了呀!”
小玉兒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