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龍其實并不願意招惹葉秋,相反,他内心深處對葉秋還有一種難以名狀地恐懼。
想起火車上葉秋寒着臉将他做過的龌龊事一件件抖落出來的情景,他的心就像凋零地花辨,一片片地剝落。
這是一個無法抗衡地對手,對方把自己看的透徹,而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
因為家境良好,曾文龍從小就衣食無憂,生活着實比同齡人要好的太多。
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鮮花和贊揚中度過,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丢臉過。
那天在火車上,他讓自己變成了一個被人圍觀的小醜。
曾文龍也是提前幾天到燕京的,自從收到水木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在家裡就再也呆不住了。
要不是父母不讓他那麼早出門,他一個月前就想過來了。
他對燕京并不陌生,舅舅就住在燕京,每年的暑假他都會來這個城市住一段時間。
本是興奮而來,因為路途中遇到葉秋這個變數,使他這兩天的心情一直都好不起來。
表哥帶他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他都一直悶悶不樂開心不起來。
表哥皮理兵比自己大兩歲,是燕京外語學院的學生。
從小和他的關系就好,便問他生了什麼事,他這才将火車上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他省略了葉秋揭穿了他真實面目的這一事實,隻是說自己在火車上被一個土包子給欺負了。
表哥安慰了兩句,說有機會一定幫他找回場子。
但曾文龍知道,或許這件事就成了自己一輩子的心結。
茫茫人海,燕京數百萬人口,如何能再找到那個假扮成民工的家夥?
今天是開學報道的日子,舅舅舅媽都要工作,于是便由表哥送自己來水木報道。
到了寝室後,表哥為了展示自己燕京本地人的優越性,又主動邀請自己的幾個宿友吃飯。
在宿友的連番稱贊下,表哥的心裡就有些飄飄然,連曾文龍也覺得臉上有光。
沒想到剛剛走進飯店,曾文龍就一眼看到那個坐在大廳過道旁邊桌子上的葉秋。
這張臉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魂牽夢繞,做夢都吓醒了好幾回。
他竭力的想保持住平靜,可現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臉色蒼白、面部肌肉微微若隐抽搐着,眼神裡的怨恨如若實質,像是要把人的軀體給刺穿一般。
“怎麼了?”皮理兵現身邊的表弟有些不對勁兒,關心地問道。
“沒事。
”曾文龍痛苦地搖頭。
他仇恨葉秋,卻不敢面對葉秋。
這是一個讓人從骨子裡産生寒意的惡魔。
皮理兵順着表弟的眼神看過去,指着葉秋那桌人說道:“你認識他們?”
“---------”
“說啊。
有什麼事哥幫你擺平?”皮理兵看到表弟不應,氣憤地說道。
“他就是在火車上和我有摩擦的人。
”
皮理兵一愣,然後冷笑起來:“呵,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正想找這小子呢,沒想到他主動送上門來了。
走,表哥去幫你找回場子。
”
“表哥,算了。
”曾文龍阻攔道。
他想起葉秋出了車站後去迎接他的保镖和豪華轎車,恐怕這家夥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怕什麼?一個外地來的窮小子而已,在燕京這一畝三分地上,咱們用得着怕他?表弟,咱們家的人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
走吧,别讓我看不起你。
”皮理兵這幾句話說的豪情萬丈,讓曾文龍和他的宿友們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