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濃的心裡平靜地如亘古不化的冰面,剛剛接到電話時的焦慮、懷疑、傷心等等所有的情緒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滿滿的仇恨。
她雖然人在燕京,但卻時常會打電話回去。
上次因為和貝家聯姻失敗的事兒和爺爺中間隔了一層膜,就有兩個星期沒有打過去,沒想到爺爺就自己把電話打了過來。
她和爺爺的感情相比較其它的堂兄妹更親一些,可能是自己更能了解爺爺心中的想法吧。
其它的堂兄堂妹除了在要錢的時候找到爺爺,其它時候哪還會想起有這個長輩的存在?
隻是原本還很健康的人怎麼就突然間去了?沒有任何預兆的死亡?
沈墨濃不知道這中間生了什麼事兒,但是以她的智慧不難看出,這其中肯定會有問題。
看着前面唐果特意派過來保護自己的兩個保镖,沈墨濃輕聲歎息。
上次來蘇杭時有葉秋陪伴,這次卻是由兩個陌生的男人陪伴。
無端的,沈墨濃的心裡有一些失落。
“能再開快些嗎?”沈墨濃催促道。
駛室位的男人再次加,但是和葉秋當初的度比起來,實在是相差甚遠了。
這麼長的路,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用那麼短的時間跑到的。
還沒到家門口。
沈墨濃好像感覺到了那種凝重地氣氛。
沈家大門敞開,來往的車輛絡繹不絕。
沈墨濃的車子根本就沒辦法靠近到門口。
沈墨濃沒有心情等下去,推開車門就走了出去。
那兩個保镖彼此打了個眼神後,一個留守在這邊負責泊車,另外一個緊随沈墨濃下車。
走地時候大小姐再三叮囑,他們也不敢大意。
“小姐——小姐——”沈家的傭人王嫂一臉身着白衣一臉悲戚地跑了過來。
“王嫂,爺爺呢?怎麼樣了?”沈墨濃着急地問道。
“老太爺他已經走了。
”王嫂說着,眼圈又紅了,眼淚撲撲地往下掉。
雖然早已經知道答案是這樣的,沈墨濃還是忍不住再次問了一聲。
聽了王嫂的回答後。
腳步更加快的向後院走過去。
爺爺應該還在後院的主屋裡,時間尚短,應該來不及送到殡儀館。
沈墨濃來到主屋時,裡面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平時難得一見的叔叔伯伯以及他們那些堂哥堂妹全部都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甚至連那個在法國住了幾年都不願意回家地一個堂妹都特意趕了回來。
沈墨濃回去,有些人和她點頭打招呼,有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卻頗值得玩味。
沈墨濃沒有理會他們的念頭,徑直走到安詳地躺在床上的沈老爺子面前。
對于自己親近的人,既使死亡,也絲毫不會覺得害怕。
沈墨濃抓着爺爺蒼老的手,細心地幫他将蓋到脖子的被子向下扯了扯。
爺爺睡覺不喜歡将被子蓋的太嚴實。
那樣他會覺得胸悶。
“好了,現在墨濃也回來了,我們可以把老爺子送到殡儀館了吧?”二叔沈而立站出來說道。
“那麼急幹什麼?讓他老人家多在這屋子裡休息一段時間。
他是個喜歡戀舊的人,這間屋子他住了那麼久,肯定舍不得。
”沈而賢臉色陰沉地說道。
“大哥,老爺子都過去了,你就别再假扮孝子了。
入土為安才是正事兒。
二爺、大舅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沈而立對站在旁邊的一個白老人和中年男人說道,想争取他們地認同。
“唉,再是舍不得,也是要入土為安的。
”白老人拄着拐杖。
聲音蒼桑地說道。
“是啊。
老爺子去了,還是送殡儀館的好。
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沈家不能讓外面的人看了笑話。
”腦袋有些秃頂的中年男人說道。
“叫警察來了嗎?”沈墨濃突然出聲說道。
她的聲音不大,卻刺激着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警察?叫警察來幹什麼?”沈而立冷笑。
“驗屍。
”沈墨濃眼神冷洌地盯着他說道。
任何朝代。
門閥的政治鬥争都是極其慘烈的。
葉秋去過蘇杭,而且見過沈家的一些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