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兩人沒有開口要東西,卻一直盯着外面看,忍不住出聲問道。
“——給我們兩瓶水。
”沈墨濃歉意地看着店主說道。
兩人各自提着瓶礦泉水從便利店出來,卻沒有立即去柏氏藥店去詢問的意思。
曹雪琴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藥店,讓他們心裡都有了些懷疑。
“她應該在殡儀館才對。
這幾天會有不少叔伯過來,正是她竭力表現的時候。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沈墨濃臉色凝重地說道。
“難道是這幾天累壞了,過來看病?”葉秋語帶諷刺地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假如柏醫生也被他們買通了的話。
我們應該怎麼辦?他們兩相配合。
我們去了不是打草驚蛇嗎?”沈墨濃眼神盯着柏氏藥店的牌子,一臉擔憂地說道。
“這種可能性極大。
也許是事先就溝通好的。
也許是因為人回來突然說要屍檢,所以讓他們起了警惕之心,這個時候才想過來收買。
就是不知道他們談妥了沒有。
如果柏醫生沒有上他們的賊船,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很容易。
如果柏醫生已經被他們收買了,我們就需要費些周折了。
”葉秋笑着說道。
“走吧。
總是要試試的。
”沈墨濃将手裡的礦泉水放在一個躺在牆角曬太陽的乞丐面前,然後大步向藥店走過去。
葉秋知道提着瓶礦泉水去拜訪别人不好,也學着沈墨濃将水送給了乞丐。
那個老人家對着兩人的背影連連作揖。
沈墨濃報上自己的身份後,很快就被請到内室。
柏醫生是個和藹的老頭,身穿灰色長袍,因為懂得養生之道,頭還烏黑亮,面相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不少。
“沈小姐,聽沈老說你去燕京展了。
難得這次回來,卻是和沈老天各一方,實在是讓人扼腕。
”柏醫生聲音悲涼地說道。
“柏老,爺爺生前多蒙你照顧。
雖然爺爺去了,但這份情,我們沈家人還是要承下去的。
”沈墨濃也臉色黯然。
“唉,那都是我應該的。
我和你爺爺關系頗深,他先我一步而去,我心裡也不好受。
這幾天推了所有的外出應診的邀請,就一直在家裡靜休。
”柏醫生看了眼葉秋,問道:“小友可是姓葉?”
“正是。
”葉秋一臉疑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名氣了?
“久仰大名。
我沈老閑聊的時候,他對你的醫術很是推崇,上次我還央求他有機會介紹我和你相識。
沒想到——唉,兩位都進來坐吧。
”柏醫生重重地歎息一聲,邀請葉秋和沈墨濃進屋。
“柏老,沈老爺子的身體最近如何?”葉秋和柏醫生談了幾句醫學問題後,很自然的就将話題給引到沈老爺子的病理上去了。
“隻是風寒而已。
我開了一個方子,都沒敢用重藥,以為第二天就會好轉。
沒想到卻是更加嚴重了——讓我很是奇怪。
可是當初我幫他診脈的時候,脈像是很正常的。
難道是又有了什麼其它的病沖突了?或說沒有忌口?”
“柏老的意思是說,沈老爺子的病情沒那麼嚴重,不應該就這麼去了?”葉秋追問道。
柏醫生看了葉秋一眼,搖頭說道:“病理病情瞬間萬化,這種事兒說不準的。
沒有一個醫生能保包票說自己百分之分能制好一個病人。
如果敢打出這種包票的,那隻能證明這個醫生是庸醫。
”
“柏老,剛才我二嬸來過這裡?”沈墨濃看着柏醫生問道。
“是啊。
前腳剛走,你們後腳就來了。
”柏醫生坦白的說道。
“我也就是看到她的車開過去,所以才問問。
二嬸的身體不舒服嗎?”“倒是沒有不舒服。
隻是定期的來檢查身體。
懷孕的女人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
”柏醫生笑着說道。
“二嬸懷孕了?”沈墨濃一臉詫異地問。
“是啊。
都兩個月了。
你不知道?可惜啊。
沈老沒能看到自己的孫子出世就走了——”柏老又一次重重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