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之魅酒吧裡一片烏煙瘴氣,魚龍混雜。
這是間中低檔消費的夜店,燈光閃爍中人們唱歌跳舞,賭博賣淫,喝酒打架,充斥三教九流之輩。
點了蠟燭架,眼前擺放樂譜,拉着手風琴和大提琴的樂隊是唯一的亮點,可也常常給人打斷,被某個醉鬼硬扯着灌上兩杯,然後回到座位上繼續又拉,過不多時,已是調不成調。
連帶來的女孩算在一起,總共三十多人,坐了六張桌子,叫上紮啤,喝五吆六。
廖學兵點了一份刺身生蚝,一份辣汁鲳魚片,一碗米飯,自顧自吃了起來。
生蚝沾上芥末後送入嘴裡,刺辣中帶着爽滑順溜;鲳魚切成薄薄一片,鮮嫩可口,不由大呼過瘾:“媽的,比泡面好吃一百倍。
”
“兵哥,你餓成這樣,在哪家公司當清潔員啊?是不是工資不夠開銷?”刀疤臉聶甯生說。
“去你的,别攪了老子食欲。
”廖學兵又點了一份奶酪烤扇貝。
“味道不錯,可惜量太少了。
小白,我們朱雀街有幾家日本料理店?明天帶幾個兄弟去通知他們開始收保護費了。
”
葉小白眉開眼笑,翹起大拇指說:“兵哥,我老早就盼着你這話了。
”由于警察的打壓,飛車黨不會太嚣張,具體業務集中在酒吧、夜總會、洗浴按摩中心,從未涉及過餐飲業,葉小白眼讒已久。
“你已經是老大了,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何必等我的話?對了,再次警告你,以後除非我主動找你,否則你不可來騷擾我。
我這份工作關系到國家未來、地球的命運,容不得半分閃失。
”廖學兵頭也不擡,大快朵頤,汁水濺得到處都是。
“我老早就告訴過你,你肩負着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
”葉小白一本正經的說,其他同桌幾個兄弟笑成一團。
教書育人自可牽涉到“未來”、“前途”等字眼,經過教育後的學生也會對社會産生影響,隻是被他放大了很多倍而已。
正吃得高興,有人帶着兩個打扮很時髦的男孩來到他面前。
“鬥雞眼,你怎麼不去跳舞勾妹妹?”廖學兵取出牙簽非常不文雅地剔牙。
“大哥,我新收了兩個小弟,想見見世面。
”那外号鬥雞眼的家夥谄笑道,“吉明,安子,還快給兵哥小白哥敬酒?”
兩個男孩年不過十六七歲,穿着怪異,一看就知道是叛逆學生,見了廖學兵很激動,戰戰兢兢倒了酒雙手奉上,恭敬地叫道:“兵哥!小白哥!”
“鬥雞眼,我不是說了嗎,不能招惹學生,他們還是孩子。
”
“大,大哥,他們讀個屁眼的書,經常在學校裡惹是生非,我想不如跟着我們算了,省得去坑蒙拐騙做盡壞事。
”
廖學兵不再理他,對前頭的吉明說:“孩子,你讀哪所學校?”
吉明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兵哥,我在龍王山中學讀高三,就在圓湖路有名的郁金香高中附近不遠。
”吉明是學校裡的混混小頭目,打架鬥毆敲詐勒索無所不幹,平日裡拉了一票跟班橫行霸道逮誰揍誰。
他心存叛逆,向往電影裡描繪的刺激生活,學校畢竟是小打小鬧,對真正的黑社會幫派仰慕得緊,有次得表哥介紹拜了鬥雞眼做老大,便以自己是黑幫分子自居,這時見了老大的老大,情不自禁做出孩子氣的舉動。
這位戴黑框眼鏡、臉色蒼白的男人真的是鬥雞哥的老大?長得比我們老師還要斯文。
廖學兵心道:離郁金香高中不遠?暫時可以利用。
舞池裡起了喧嘩,三四個流氓打扮的家夥對一名中年男人拳打腳踢。
“咦,那老小子有點眼熟,鬥雞眼,你帶小弟去幫幫他,對對,就是那個穿西裝的中年大叔,别給人打殘廢了。
”
鬥雞眼過去後很快制止沖突,并把那人帶了過來。
兩名學生表現欲旺盛,仗着飛車黨的名頭,打得威風八面,動作酷似黑幫英雄般潇灑。
“我說,怎麼又是你?”廖學兵喝了杯啤酒,詫異地看着眼前男人。
這男人赫然是老廖次出場時在夜莺酒吧遇到的被痛毆的可憐男人。
他面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