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節目單,一排手寫體“歡迎你,我的朋友”映入眼簾,顯得平易近人。
“8:30,《我和你的節日》;8:40,《一瞬間一光年》;8:50,《追車人》;9:00,《清爽》……”
“都什麼怪名字,聽都沒聽說過。
其實我比較喜歡帕瓦羅蒂演唱的意大利歌劇。
”
“你?不可置信,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扭秧歌呢。
”安純純難得地說了句俏皮話,接着看到老廖可憐無助的表情抿嘴而笑。
她的笑如芝蘭開放,淡淡宜人,不是絢爛奪目的那種,卻令人久久回味。
以前在飛車黨厮混,沒有過與女人談戀愛的經曆,可是調戲酒吧女孩卻積累了非常多的經驗,他差點順口來了句:“妹妹,你的胸部形狀還不錯,在哪整的?”最終省起自己的教師身份,裝做音樂大師的口吻說:“歌劇是外國傳統,扭秧歌是中國傳統,我兩者都喜歡,沒什麼分别。
你不要以為扭秧歌就很俗氣,那同樣是一種抒情的藝術方式,而且很講究技巧。
在外國人眼中,他們就仰慕得不得了。
我還記得前幾年的文化節,一群老外圍着扭秧歌大媽索要簽名的場景。
”
安純純掩着小嘴笑個不停,然後說:“老師,我真的很羨慕你,說起笑話總是那麼從容自若,煞有其事。
”
廖學兵偷眼看到崔政眼裡的妒火,心道:“有功夫學着點吧!”
崔政咬牙切齒,即使覺得老師并不會真的搶他意中人,可是見安純純笑得那麼開心,還是很不舒服,心道:“姜果然是老的辣。
别得意太早,等下演唱會讓你出個大醜。
”
安純純說:“老師,你真的沒聽過慕容冰雨的歌嗎?”
“是啊,也許是我太落伍了,你知道我人老了就不太喜歡嘈雜的地方。
”
安純純微笑道:“那是老師不了解慕容冰雨吧。
聽說她小時候過得很苦的,住在北方的一個小山村,到十三歲小學畢業家裡就沒錢供她念書了。
可是她很有理想,在幹農活的時候一直自學音樂,直到有一天著名音樂制作人到鄉下采風,無意中聽到她的歌聲,驚為天人,才把她的天分掘出來,然後加以訓練,直到她第一次露面,整個音樂界都驚呆了。
慕容冰雨很努力,這幾年來她一直在學習中學、大學的課程,好像已經是音樂學院的客席講師了吧。
”
由于外部聲音巨大,兩人為了說話互相可聞,不知不覺變得非常接近,幾乎要湊在一塊。
崔政不停安慰自己:“但願老師在幫她補習語文功課……”
還有整整半個小時演唱會才正式開始,看台已經騷動不安,廖學兵後排的幾個男生喊得聲嘶力竭,一個印有“冰”字的塑料牌舉了半天也不嫌累,另外有一群人則在齊聲合唱:“我等你的一瞬間,變成一光年……”開始還很微弱,漸漸地越聚越多,演變成萬人大合唱。
“媽的,真受不了。
”不用學生想什麼對付他的法子,光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