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摔進人堆裡,連着帶倒了好幾個人,激起一片罵娘聲。
廖學兵快步鑽進慕容冰雨的車裡說:“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裡再做打算。
”
“廖老師,你一定是混黑道的吧?剛才那個殺手想取你性命呢。
”還在激動之中的慕容冰雨毫無方向,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分不出東南西北的荒郊野外停下。
四周沉靜,黑得望不到邊際,不時有風掠過帶着樹葉的刷刷聲,政治家夜枭的叫聲。
這是從紫荊花路一直駛到盡頭,然後進入望槎路,再前進十多公裡一個臨近火葬場的遠郊區。
“我沒得罪過誰啊難道是莫永泰,他含恨在心居然找人來報複嗎,太壞了。
”老廖惱怒之中想找電話給莫老五,跳下車避開慕容冰雨,越走越遠,轉念一想覺得不可能是莫永泰,應該找慕容冰雨問清楚當時的情況,火氣慢慢消了,趁着原路返回,卻看見車子所有的燈全部亮着,慕容冰雨在大聲叫嚷:“廖先生廖學兵你在哪裡?”
“怎麼了?莫非黑夜中遇到了歹人搶劫?”廖學兵急忙趕過去:“慕容冰雨,出了什麼事?”
慕容冰雨神色慌張,抱着雙手很是無助,看見他來了才稍微安靜下來,淡淡道:“沒什麼,見你走得太遠,怕你被餓狼叼走,就喊上一聲。
”
廖學兵看她明明是因為這無邊的漆黑而害怕,卻死鴨子嘴硬,笑道:“回去吧,這裡可不是個好地方,能不能說一下你剛才看到窗外的什麼情況嗎?”
慕容冰雨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客氣的說話,于是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說:“那是一輛黑色的奔馳,我沒有看到車牌号。
從遠處很快的駛過來然後停下,接着副駕駛座搖下窗子,有個男人舉起了槍,那個男人秃頂,鼻梁很高,眼睛細長,眼睛很黑,嗯,我隻記得這麼多,距離他開槍的時間很短,對了,他好像還戴着黑色手套,然後我就叫侃,槍就響了。
”
“謝謝你,冰雨小姐,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這一聲,恐怕我就得呆在天堂教書了。
”
“呵呵,你不欠我什麼,就算抵消了上次的事吧。
”
這裡是村級公路,道路用黃土夯實,填上碎石渣和煤渣,路面狹窄且崎岖不平,兩旁都是柏樹和楊樹,車子駛在路上颠簸震蕩,隻能以每小時三十公裡左右的慢慢前行,慕容冰雨郁悶不已:“我這可是保時捷啊!”
正抱怨着,後面一輛突突冒着黑煙的拖拉機哐啷哐啷響着越過他們,司機把腦袋伸過窗口叫道:“哥們,前面石蛇鎮騾子的地方,你們咬咬牙,堅持一下就到。
”
“多謝,老鄉!”老廖大聲感謝。
“不謝,我看你那車哪,用騾子拉着跑得更快。
”熱心老鄉的聲音漸漸遠去。
廖學兵和慕容冰雨對視一眼:“走錯路了。
”趕緊倒車,可是這個時候,性能優越的保時捷不知被震動什麼地方,居然熄火了,怎麼也動不起來。
廖學兵幹過汽車修理工,跳下車打開引擎蓋,什麼故障都找不到,勞工2見他下臉無可奈何,眼中烯起的希望又慢慢退卻,埋怨道:“看你一直在瞎忙,到底會不會修車啊?”
廖學兵道:“賣唱的給我閉嘴,老子就是個修理工,輪不到你說話。
”
“你不是老師嗎?怎麼又變成修理工了,難道你在學校幹得不好被解雇了嗎?”慕容冰雨充滿同情的說。
廖學兵懶得解釋,頭也不擡的說:“老子缺錢,多幹幾份兼職你也來那麼多閑話,你以為我是你那種什麼都不用做的大明星嗎?”
慕容冰雨撇了撇嘴:“哼,你又來那種怪話了,我小時也經常吃苦的,我這段時間正在拍一部電影,怎缺個打燈光的,比修理工輕松,薪水也還可以吧,你要想幹的和衣而卧我可以跟導演說一聲,就說你是我的表哥得了。
”
廖學兵以為她在開玩笑,随口道:“我不會打燈光,怕砸了你的招牌。
”一現擰開一顆螺絲裝模作樣的檢查,顯得煞有介事。
慕容冰雨笑道:“不要緊了,片場有好幾位燈光師,其中一個是主負責的,你隻需要扛着燈聽他指揮就好了,不需要技術的,每天還有兩餐盒飯哦,味道還挺不錯的。
等我明天問了導演就打電話給你,雖然是臨時的,一天也有七八十塊收入吧,我還可以讓制版人多照顧你,加到兩百塊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