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大學畢業,混在高中當苦哈,語文老師生活一定很不如意吧?還需要我借錢給你嗎?”話中頗有自賞的味道和一股和沉積已久的怨氣。
确實,一個滿身名牌,顧盼生姿,是大牌公司的副總經理,前途廣闊的青年才俊,一個穿着平淡,表情呆闆,隻是高中老師,前程黯淡的普通職員,身份相差不可同日而語,楊雅倩攬住男朋友的手說:“呵,原來你們也認識啊,冰雲,看到沒有,他們也是同學哦,等下一定要好好慶祝重逢才行。
”
蘇冰雲雖是不在乎舊日同學的目光,可是兩人的同伴差距明顯,她練得再心如止水,可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虛榮心還是讓她内心生出了憤怒,暗想:“這死人有本事給兩個班的學生人手一張VIp貴賓卡,就不能多出幾次風頭,把那個蠢男壓下去麼?”
廖學兵好像這時才突然看到耿天定,驚訝之下站起身大聲道:“哎呀!狗蛋,真的是你呀,狗蛋同學,狗蛋同學,真讓人激動。
”握住他的手,滿是興奮之色,不似作僞。
耿天定畢業之後努力攀爬,已經算得上小有成就的成功人士,身份大為不同,幾次小規模的同學聚會都是在享受别人羨慕的目光,此時被老廖在女友面前大聲叫出當年外号,又是尴尬又是羞憤,冷冷道:“廖先生,這幾年混得還好吧?還能吃上飽飯吧?”稱呼改為先生,已是暗中提醒他注意彼此的的差距了。
廖學兵渾若未覺,大力拍着耿天定的肩膀笑道:“狗蛋呀狗蛋,真是懷念以前的美好的時光啊,記得有一次你偷看黃色錄像,晚上睡覺尿床嗎?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還有一次去老師的菜地裡偷菜,你掉進旁邊的糞坑裡,後面還是我打求救電話才找人幫你撈上的,就沖這個,你今天非得請客不可。
”
“啊,天定,你怎麼會掉進糞坑裡?”楊雅倩趕緊松開他的胳膊。
連冰山美人蘇冰雲也在抿嘴而笑,顯然對廖學兵的表現很滿意。
耿天定一再被提起醜事,心中怒火已經把肺葉燒得膨脹到無比巨大的地步了,鐵青的臉變幻幾次顔色,重新恢複正常,無所謂的說:“呵呵,那隻是從前,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同了。
”
“哦,我也很想看看怎麼變得沒,泡不到馬子,隻會偷偷跟蹤情侶背影扔小石子的你,終于搞上了哪位大齡老處*女?”先前楊雅倩還在嘲笑老同學的男伴如何不堪,突然局勢一變,自己反成了對方挖苦的對象。
她的涵養遠比蘇冰雲那麼好,一拍桌子,怒道:“你說誰是老處*女呢?”
老廖仔細看看她:“不好意思,原來不是老處*女,沒想到我們東亞大學的狗蛋同學也有如此眼光,不錯不錯。
”
楊雅倩臉色稍緩,耿天定則冷笑道:“廖學兵,你還是那麼喜歡賣弄嘴皮子,是不是混得太糟糕所以覺得人生格外沒勁?正巧我約了好幾位以前的同學在火山島聚會呢,他們已經在昨天先抵達了,你也一起參加吧?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上流社會如何?”
“是誰來了?”
“裴瑞文,還記得嗎,他現在可是全國銷量第一的時尚雜志《浮華都市》的主編,還有遊,畢業後自創網絡公司,已經是千萬富翁了,項甯,潘衡愚,哪個不是當今社會名流,身家萬貫啊,你要是自慚形穢不敢去的話,我保證不向他們提起你。
”
蘇冰雲知道這家夥不懷好意,想替他拒絕,廖學兵已經在故做爽朗的哈哈大笑:“哪能不去呢,老同學一場,多少也得聚聚嘛,萬一我被學校解雇了,還可以找你混口飯吃。
”
蘇冰雲暗中焦急,手指垂下桌面扯了老廖一把,心道:“真是蠢貨,他們擺明想要羞辱你,你一點準備都沒有還去送死嗎?”
船舶靠岸,雙方交換電話号碼,耿天定百般宣揚他們的聚會有多上流不說,楊雅倩也在挑釁:“冰雲,一定要帶你的同伴一起去啊,如果不想去的話,晚上八點還有一班返回迷失島的渡輪,記得跟我說一聲。
”
遊客一撥一撥登上碼頭。
他們兩人也踏上了火山島的沙灘,風光十分迷人,海蝕形成各種千奇百怪的坑洞與礁岩,沙鷗翔集,海鳥小禽時隐時現,浪湧波興,水天一色,氣象恢弘,另有美麗的熱帶樹林,在遠處的岸邊連綿一片,綠得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