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掏出槍指着他,嚴重警告。
邰峰舉着雙手慢慢直起腰,低聲道:“廖先生,其實我并無惡意。
“坐。
”老廖淡淡地指着沙,“我們飛車黨的鬥雞眼被人打死了,但不知道是誰幹地,你能告訴我嗎?”
真正面對廖學兵,邰峰才深切感受到他那種不可抗拒的壓迫氣勢。
當你是一枚勉強可以笑傲泥土地小石子,他就是壓路機,讓你隻剩下粉身碎骨的命運。
“我……是貝勇骁幹的。
廖先生,你知道我一直很仰慕你……”邰峰一面敷衍着,試圖降低對方的戒心,悄悄轉着眼珠,看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性
“守在院子的保镖都是飯桶,已經讓我擺平了,你的警覺性很低,開音響太大聲,所以沒聽到動靜。
還有,你的太太在樓上,需不需要讓她一起下來聊天喝茶?”
邰峰可真有點心如死灰的意味,當生命和家人遭遇威脅時,渾身的傲氣全都消失不見,哀求道:“貝勇骁是我姐夫,攻擊飛車黨都是他幹的好事,人也是他下命令殺的。
”
“ok,其實按道理來說,我和你沒什麼仇怨,你隻是貝勇骁的幫兇,遵照他的命令辦事,不得已而為之。
隻要說出是誰下命令對付飛車黨的,我可以原諒你,不過你不能再待在中海了。
”
邰峰嚴重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一時嗫嚅說不出話,盯着腳下的木地闆花紋。
“是貝明駿還是貝勇骁?隻要說出來,我立即派人把你送到鳳凰市,脫離中海市鬥争的旋渦,說,是貝明駿還是貝勇骁?”廖學兵靜靜地看着他,不喜不怒,好像是決定臣子命運的皇帝。
邰峰猶豫不決,咬牙道:“貝明駿。
”姐夫和貝明駿有過鬥争的事他很清楚,想來還是姐夫親近些,自己的一切都是姐夫給的。
廖學兵扭頭對随從徐劍鋒說:“殺了他。
”
徐劍鋒是黑聯賽的一名隊員,球技一流,但手下更黑,已将手槍頂上邰峰的腦袋。
“為……為什麼?廖先生?”邰峰驚恐地叫喚,渾然不得其解。
“我不喜歡說謊的人。
你觸犯了我。
”
徐劍鋒則冷笑道:“攻擊飛車黨的幕後主使人是你。
”
老廖雙手插進口袋,慢慢走出客廳:“呃,不要用槍,讓他死得慘點。
”
……
淩晨三點,寝室裡縮在被子酣睡的貝明駿被一聲尖利刺耳的慘叫驚醒了,這聲慘叫連綿不絕,持續不斷,足足喊了十多秒鐘,高音部分足可震碎玻璃。
聲音無比熟悉,正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年輕漂亮的女模特詹月裳。
貝明駿呼地坐起,拍拍周圍,空蕩蕩的,妻子明顯不在身邊。
他摘掉式樣和聖誕老人差不多的睡帽,立即打亮電燈,右手伸進枕頭下取出防身手槍,左手抄起電話:“喂,喂,陳隊長,到底怎麼回事?”
“先生請放心,您到院子裡一看便知,我聽了太太的叫聲便趕出來,有點小狀況,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已經把太太送進來了。
”
貝明駿略微安心,看來保安還是很有用的。
以最快度套上褲子,披了件毛皮外套踱到樓下,隻見被驚醒的傭人、保衛來往匆忙,神色大都有點驚慌,便不耐煩道:“慌什麼!無關人等全都回自己房間睡覺!”
保安隊陳隊長正在大廳安慰自己的妻子。
詹月裳隻穿一套接近透明的偻花睡衣,一臉害怕地縮進沙裡,身軀兀自還在顫抖。
陳隊長看見他,趕緊迎了上去:“貝先生,太太半夜起床看見院子裡似乎有什麼動靜,就出去看了看,沒想到……”
貝明駿直接走向大門:“有什麼古怪?”回頭吩咐女傭:“把太太送回卧室,陪她說幾句話。
”
陳隊長急忙跟在後面:“貝先生……”
庭院的燈已經點亮,六棵櫻桃樹的枝桠挂着密密麻麻不下三十具鮮血淋淋的屍體!
、
雖然……這是普通肉狗……
、
三十條肉狗統一用麻繩勒住脖子,伸長舌頭,在夜風中蕩來蕩去。
鮮血甚至染紅了草地,淌到門口的台階。
那些狗已被開膛破肚,内髒流出體外,極其惡心,難怪一個柔弱的小婦人被吓成那般模樣!
庭院裡一片腥臭,彌散着聞之欲吐的氣味,周圍幾個上前審視檢查的保安大都臉色白。
夜色正濃,陰風慘慘,蟲豸低鳴,一棟奢華别緻的别墅,卻仿佛置身于亂葬崗般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