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一冷槍怎麼就沒打死他,該死的狙擊手,絕對是個騙子,還自稱什麼奧運比賽移動靶的季軍,我看你是幫季軍扛靶子的吧!
為了保險,妻子和兒子已經在今天轉移到了國外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自己不能逃,一逃跑以後就永遠回不來了。
已經換了四次房間,他和四名保镖、一名醫生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劇
電視裡人大戰恐怖惡魔,打鬥激烈精彩,上天遁地,手接子彈,腳踏鲨魚無所不能,貝勇骁卻是呵欠連連,不時拿出電話打給其他人決定第二天的步驟。
突然門外傳來細微地響動,貝勇骁精神立即緊張起來,掏出手槍,示意保镖前去查探:“已經吩咐不許再送食物上來了,還有誰不聽指揮?”
那保镖為了緩和氣氛,笑道:“大概是老鼠吧,你知道這鬼東西總是無所不在的。
”他即将走到門口的一刹那,狂風撲面而來。
大腦思維趕不上身體的感受,兀自在想:“門窗緊閉,哪來的風呢,我莫不是緊張過度了吧。
”
厚重地橡木大門邊框迸出貼面牆用的紅山木版,藏在裡面地水泥牆體裂開無數條縫隙,因為度太快。
泥沙不是流下地,而是猶如激射的水槍彈出來的。
緊接着,寬兩米高三米的大門整體脫開,飛了出來,轟然倒在地毯上。
煙塵漫天。
兩扇門闆已經損毀得不成樣子,那精緻的花雕,名貴地銀鎖,通通破爛成為垃圾。
這正是那保镖感到狂風撲面的由來。
他腦子太過遲鈍,這才看到大門倒在腳下。
走廊的地面,滿是橫七豎八不知死活的保镖,門框正對面是一架改裝過可以橫向捶擊地小型打樁機,旁邊正是廖學兵和他的兄弟們。
這層樓的走廊外三十多個保镖。
人人都裝備着武器,竟然被他們無聲無息擊到,還運了打樁機上來,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那保镖還在傻傻思索這個問題,撒磊已經一刀刺進了他的肚子。
貝勇骁簡直吓得腦子空白。
他娘的他來拆樓地還是來殺人的?至少給點面子嘛。
足足愣了兩三秒,才懂得和另外的保镖一道舉起手槍。
但那三個保镖很快便把槍丢掉了,改為舉手。
葉小白帶着幾個人,一個人一挺ak47自動步槍指向他們,冰冷的槍口透出無盡的死亡氣息。
貝勇骁仍持槍與他們對峙,嘴唇蒼白。
手開始劇烈抖動,顯然緊張至極,有種英雄窮途末路地感覺,他到現在才明白邰峰死的時候為什麼死得那麼絕望。
那幾名保镖則暗暗祈禱他千萬不要緊張過度,導緻手槍走火。
害自己被亂槍打死。
廖學兵走過去,站在他的槍口面前。
微笑道:“人多少都是個死法,你就别抖了,盡量死得壯烈點吧,我會去你靈堂吊喪的。
”
貝勇骁此刻隻想扣動扳機,可卻沒有勇氣,他的勇氣在邰峰死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殆盡。
他多麼盼望誰能賜給他力量扣響扳機,打穿廖學兵地心髒,然後在亂槍之下壯烈地死去。
可是他沒有這種力量,在廖學兵氣勢的壓迫下,貝勇骁冷汗淋滿全身,肌肉緊繃到極限,内分泌瘋狂激增,隻想一死了之。
廖學兵輕輕拿走他手裡的槍,随後揚起胳膊帶起一片呼嘯的勁風,槍柄重重砸在貝勇骁的太陽穴上。
貝勇骁應聲而倒,耳朵仿佛有一千八百隻小鳥在歌唱,眼前好像有一萬台全是雪花點地電視機,結果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逐漸平複下來,緩緩睜開眼睛,耳邊有個低沉的聲音在說:“你背叛了貝世骧,夥同貝明駿把整個集團弄得四分五裂,你收買槍手襲擊我和我地飛車黨兄弟,難道你就一點不明白誰在掌控你的命運麼?”
“呃……”貝勇骁嗓子沙啞難聽,連自己都吓了一跳:“命運一向都在自己手裡,隻不過我沒把握好,算我輸了,你要怎麼處置任便。
”
“呵呵,你倒是光棍一條,已經到了不懼生死不萦外物的境界了嗎?”廖學兵叫過害怕得不能動彈的醫生:“給他打一針空氣針。
”普通人隻要被注射過五毫升的空氣,就會在兩分鐘之内引心肌絞痛而死,這在以前很多時候都被用做謀殺方法。
貝勇骁的臉青得像是刷了一層油漆,即将面對死亡,内心巨大的痛苦覆蓋了整個房間,恐怕不是文字能夠表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