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出十個劍花,刺下十隻蒼蠅。
這個所謂的天才十六歲才開始練習,骨骼已經開始定型,還能有什麼作為。
既然是廖學兵的推薦,奧蕾西娅勉強保持幾分懷疑,說:“周先生,你走幾步路給我看看,可以嗎?”深具眼光地舞蹈教練不需要對方做什麼多餘的花哨動作,隻憑走路儀态,腳尖與腳尖的距離,膝蓋彎曲程度,雙手擺動幅度、肩膀、頭頸的頻率就能判斷出一個人是否有着良好出衆的功底,好像酒品大師隻聞聞酒地香味就能知道那酒的原料、優劣、年代,甚至釀造過程。
在大家地注視下,周安十分緊張,邁出的步子活像僵屍,由于腦子抽筋,一時竟是左腿跨出,左手跟着擺向前,右腿跨出,右手也跟着擺前,就連鴨子走路也沒那麼難看。
米契爾直接便有噴血的沖動,要是在英國皇室宮廷,走路走成這樣是要坐牢的。
彭敏琴、奧蕾西娅也都大失所望,他哪裡是個天才,分明就和小醜差不多。
老廖見大家顔色不善,怒道:“周安,你當自己是卓别林呢,快拿出以前被蒙軍使喚跑腿的幹勁來,别一副死氣活樣。
”
周安愁眉苦臉,就算他再走七天七夜,也不可能達到三位頂級教練心目中的要求。
慕容冰雨悄悄一拉老廖說:“再也沒有比你學生先天條件更差的人了,我相信就是羊癫風也不會走出‘一順’的樣子來。
”
廖學兵撓撓頭,用笑聲掩飾自己的尴尬,說:“哈哈,幾位對我這位學生還滿意嗎?”
“他似乎過于緊張。
一位優秀的舞蹈演藝者必須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因為他可能将要面對的是幾萬觀衆,任何不自然的神色都是需要避免的。
他真的是天才嗎?”
廖學兵哈哈笑道:“現在當然不是,以後就是了。
各位,我這學生就交給你們了。
”
三人面露難色,這麼一個十六歲才開始的學生,想要成材非常困難,充其量也就比常人好上一點,練個兩三年然後在某某晚會給某明星表演時當伴舞,混口飯吃。
但三個教練眼界極高,他們訓練的弟子無不大有成就,若是席下弟子去給人伴舞,豈不大大丢人?
“怎麼?有難度?我看讓你們先訓練他一兩個月,學費多少我照付,如果教得不好我還可以另外請人。
”
奧蕾西娅點着自己的鼻子:“我……你說我教得不好?愛爾蘭舞蹈團跳《大河之舞》的那幫青年藝術家全都是我教出來的,一秒鐘跳三十二步的世界踢踏舞王邁克*弗萊利還曾經向我學習腰部的協調性,九歲獲得世界冠軍的柯林*唐恩是我同門師兄……”
廖學兵打斷她的話:“不需要再擺資曆,用事實來證明一切吧,我承認周安訓練開始的年齡有點晚,可這并不妨礙他成為偉大的舞蹈家,怎麼樣,用兩個月時間來推斷一個人是否能有成就應該足夠了吧?”
奧蕾西娅心道:“我現在已經推斷他不可能有任何成就。
”但迫于老廖的面子——當然更可能是勞朗明的面子——隻好點頭:“中海新年宴會有一場舞蹈需要排練,但我會盡量抽時間的。
”
“不。
”廖學兵正色道:“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把其他所有學員的預約、邀請通通丢掉,隻負責周安一個學生。
還有米契爾先生,彭夫人,你們都有什麼意見?”
奧蕾西娅臉色變了變,中海新年宴會請的可是整個南方所有數一數二的政界、商界名流大亨,主辦方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編排那場舞蹈對她而言非常重要,不容有失,怎麼可以為一個沒天分的學生而放棄呢?
“這……廖先生,我已經答應新年宴會的主辦方,不能無辜推辭的,不然會喪失信譽。
”
“主辦方是誰?”
“曹氏集團的曹總。
”奧蕾西娅心道:“曹生潮的名頭和勢力總比勞朗明要大得多,這樣你也就沒話可說了吧?”
想不到廖學兵摸出那部黑白屏幕,漆皮磨掉一片的笨重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老曹,是我,廖學兵。
你這狗娘養的,舉辦新年宴會也不招呼一聲,到底什麼意思,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貝世骧雙目失明,全身癱瘓,貝家失去主心骨,曹家重新在盂蘭盆會上崛起,情況不可同日而語,曹生潮笑道:“是廖先生,好說好說,我馬上讓人給你送去請柬,一月一日在雲中塔六十六樓,到時候别遲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