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還真好喝,喝完心也不冷了。
”四眼偶爾也會感慨一下心情,剛說完話,肩膀被人大力拍了一下,一個怪異的聲音大笑道:“四眼仔,真看不出來你的内心還蠻多憂愁的,詩歌朗誦會怎麼沒去啊?”不禁吓得咖啡淋濕了桌子。
回頭看去,是廖老師那無聊家夥,頓時面紅耳赤,悶聲道:“關你什麼事?”
“失戀了吧?蘇飛虹不理你了?一個人傻坐在咖啡店裡,平白浪費美妙的夜晚。
走,老師帶你去向她表白。
”老廖繼續旁若無人地大笑。
“不去,打死都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
“投票選舉的時候你不是為了她連朋友義氣都置諸腦後了嗎?這會兒怎麼又臨陣退縮了?不太像話啊。
”
“這種事情你根本就不懂,别老是自以為是的說話!”
廖學兵也不惱怒,強拉起他,說:“一輩子人生的漫漫路途,能真正愛上幾個人呢。
她不喜歡你不重要,但你必須要讓她知道你的心意,即使不成功,這樣的話才不會有遺憾。
你不說她怎麼懂呢?萬一她心裡對你也有好感,那豈不是一拍既合?說的了話還有機會,不說的話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
四眼被橫蠻地拖出咖啡店,腳步踉踉跄跄地跟在後面苦笑:“老師,你就别白費心機了,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
廖學兵扭頭怒道:“你怎麼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策劃種種整蠱老師的事件,用電腦攻擊别人時的自信呢?連跟個女人說句話都不敢嗎?原來你隻是個喜歡躲在陰暗角落的可憐蟲嗎?”
被老師的話激起真火,四眼脖子一梗,道:“說就說,大不了一死!”
“也沒那麼嚴重,我覺得你機會還是有的。
”老廖笑道,心裡加了一句:“希望很渺茫就是了。
不過人總是在挫折中成長的。
”
來到五樓,廖學兵得體的黑色西裝領結讓所有學生眼前為之一亮,連斯文的李妍心裡都忍不住罵了個操字。
上次向蘇冰雲道歉特意穿的名牌服裝隻能體現了浮華和浪蕩。
沒半點内涵,但這次截然相反。
冷峻地氣勢若有若無散開來,下巴的胡渣倒是刮得幹淨。
但上唇又留了兩撇小胡子,像是從十九世紀油畫裡跳出來的歐洲紳士。
整個人肩寬腰細,美感十足,走路時雙臂擺動幅度不大,顯得鎮靜從容,仿佛一頭驕傲地獅子在巡視它的領地。
如果一個男人的外表也可以給人震撼的話,那麼此刻可以用驚豔這個詞來形容。
“蘇大班長。
舞會開始了嗎?沒出什麼纰漏吧?”
蘇飛虹略微有些疏神,不知想到什麼。
聽了老師的問話才突然反應過來,“沒,沒什麼纰漏,大家都很認真負責,大部分老師已經來了,校長表示非常滿意。
他說如果效果好的話,以後每年就照這個模式辦下去。
”
冷不防老廖用力一推,把身後畏縮的四眼推到前面,說:“大班長,胡策同學有幾句非常正式地話要親口對你講,大意是這樣吧。
關關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四眼臊得差點要從五樓縱身躍下,“我。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今天天氣很好。
”
蘇飛虹疑惑地看着他:“你眼鏡沒擦幹淨吧。
下了那麼大的雪還說天氣好?”
廖學兵哈哈大笑,走進會場,李妍遞給他一個面具。
葉玉虎、崔政等人也都紛紛戴上面具走進會場,以示對四眼地不屑。
若是往常,他們一定會在旁邊大聲起哄或是拼命幫忙說好話。
裡面人很多,溫度很高,光線柔和,大廳裡裝點得富麗堂皇,這是在蘇飛虹的指揮下二年二班學生用一個下午就做出來的成果,不能不讓人對他們刮目相看。
看得出這些學生都很聰明,隻是沒把腦筋用在正事上。
訓練得不太久的半吊子樂團《藍色多瑙河》已經微見散亂,就好像卡帶錄音機的磁帶打折卷帶後放出扭曲的聲音,不過大家玩興正濃,沒人注意。
一個人都不認識!因為他們都戴着古怪地面具。
廖學兵隻憑一眼就能認出的人是戴灣,這家夥赤身露體,腰圍草裙,背後頂着大大的征婚二字,坐在角落的桌子邊上看中央舞池的人跳舞。
他頭上也罩着面具,不過面具是葉玉虎他們在外面特意以戴灣的模樣定制地,嚴格按照他的臉部輪廓線條比例,除了沒有表情以外,與戴灣一模一樣。
現在戴灣戴上這個完全就是自己容貌再現的面具,想認不出他都很困難。
完全可能是學生搞的鬼,戴灣自己絕不會願意出這麼大的醜而不自知。
老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在大理石地闆地反光中依稀看見自己的面具是變形金剛中威震天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