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牙強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隻一句話便要将人丢下三樓,
廖學兵神色未變,将路上被風刮熄的半截煙頭點燃了,說:“給個面子如何?好歹也是一條道上混的人,多少照應一下吧。
中海這麼小,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萬一沖撞了多不好,凡事以和為貴,蘇輪那筆數就算了,如何?”
闆牙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色,這兩小子太平靜了,不像來給大爺還債,倒像是在春暖花開的日子去公園閑逛。
尤其那個白頭的年輕人,眼神十分猛烈,如同覓食的鷹在冷冷搜尋食物,他身上那件貂皮,分明就是手下韋志勳的穿戴。
闆牙強對面的男人看到情況不對勁,手已伸到桌子底下。
廖學兵透過縫隙現他手裡抓着一支槍。
闆牙強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喝止欲上前動手的阿龍,淡淡一笑:“蘇輪也會找到道上的人幫忙?他大概是活膩了。
蘇輪有個女兒生得水靈靈的格外動人,我們正好拿來用用,順便給那些借了錢不願還債的人一個警鐘,做人不能不講道德啊!說吧,你們跟哪個老大?”旁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掐了他一把,咯咯嬌笑道:“強哥,人家就不能滿足你嗎?”
南弟也覺得屋裡太暖了,脫下貂皮說:“我叫阿南,在朱雀街飛車黨混口飯吃。
”
闆牙強的笑容瞬時呆住,與三位麻将友對視一眼,方才出了一張“四萬”,說:“飛車黨的阿南,人家都叫你太子,我聽過你的名頭,在北城一帶吃得很開。
不過這裡是向日葵路,不是朱雀街。
你替蘇輪求情一開口就要銷掉一千一百萬的賬。
胃口太大,恕我不能接受。
這樣吧,我就賣太子哥一個面子,債務減一成,隻要九百九十萬,并且在四天内利息不再追加。
如果過了四天還是不能還債,我也保不準會做什麼。
”
前個月飛車黨一手覆滅南城櫃子會,上個月又殺了毒蛇團夥的老大,道上傳得轟轟烈烈。
沒人懷疑飛車黨的實力,太子的名聲猶如金字招牌,一擡出來就叫人主動讓利一百一十萬。
道上規矩是規矩,面子是面子,況且紅豆杉和飛車黨無緣無故,闆牙強能說出這樣地話,算不錯了。
“小翠。
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給太子哥倒茶。
”
闆牙強終于推開牌局,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向南弟伸出手。
兩手相握。
南弟眼中冷光射到他臉上,笑道:“我不喜歡讨價還價,仍然希望債務能全部清空,做為報答,向日葵路地地盤全部歸你們。
”
向日葵路本來就是紅豆杉的地盤!這小子太狂了,無異于在豬身上割了一塊肉然後說把這塊肉送給豬。
闆牙強不是豬。
大怒之餘,反而笑了,轉頭對麻将桌邊一個人說:“斷尾,你看我該不該答應。
真讓人為難,哈哈。
”
廖學兵聽到門外有淩亂的腳步聲,還有子彈上膛的聲音,隻等闆牙強一聲令下便會沖進來将他們射成馬蜂窩。
紅豆杉公司放數收數,動辄成千上萬。
果然不是鬧着玩的。
三杯青幽幽的茶水放到桌面上,香氣撲鼻。
淡雅宜人,茶是好茶,杯子卻是式樣普通的鋼化玻璃杯,中間部分還有未曾撕下的标簽,料想闆牙強此人并無品位。
沒有人去動那三杯茶,場面開始靜下來,麻将桌上的三人也不再說話,雙方人馬冷冷地對峙。
闆牙強暗道:“足足讓出一成利潤,還如此欺人太甚,任你是飛車黨地太子,今天也别想活着走出這道門。
”
南弟敲了敲桌子,出哚哚的聲音,才慢悠悠地說話——在耍派頭方面,他學廖學兵學了個十足,“中海黑幫太多太複雜,我們有打算洗掉幾個。
前幾天大家商量着要不要來向日葵路溜溜,蘇輪正好有事,我便過來瞧上一眼。
怎麼,一千萬數額太大,不敢做主,要請示上頭嗎?那麼好得很,把你們的老大林教頭請出來吧,我高衙内也想與他會會。
”
闆牙強勃然色變,老大号稱八十萬禁軍教頭,那是自比林沖的意思,“衙内”、“太尉”兩個詞在公司裡向來是忌諱,不容許任何人當面提及,即使你是飛車黨的太子那又如何?
“阿龍,送客!”站起身目光停留在遠處的白牆壁上,不再看他們一眼:“一成的債務我仍然會給蘇輪見面,你們二位請走好。
”
話音剛落,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