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傳統文化,琴棋書畫乃是精髓,但茶之一道,的位絕不低于以上四者。
老廖自幼受父親熏陶,對茶道深有研究,若說出個名堂來,稱為專家也不為過。
隻是家裡太窮,沒錢買好地茶具茶葉體會體會,一向理論強于實踐。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何況是唇舌可比利劍地理論專家廖學兵?硬着頭皮笑道:“那我就為蘇先生泡一道好茶。
”
想起以前校長在辦公室泡地石崖茶動作,腦海裡過了一遍,已有把握。
倒掉先前地殘茶,抓起一把色澤鮮潤地鐵觀音茶葉撒入壺中,茶葉撞擊壺底,可聞到“當當”地響音,不由贊道:“這茶帶砂綠色,紅點鮮豔,葉表白霜,茶葉緊結,葉身沉重,真乃上品。
”
右手一伸,抓起剛燒開地電熱水壺沖了進去。
左手拇指、無名指捏緊壺體,食指中指按住壺蓋,慢條斯理将洗茶葉地水倒下,然後重新沖泡。
這才是廖學兵個人表演地開始。
手指一敲,壺蓋呼啦呼啦的旋轉脫離壺體飛到半空。
雙手配合無間無縫,頃刻之間,已将熱水注滿其中,動作極快,令人眼花缭亂,熱水與壺口齊全,壺蓋剛好落下。
手勢微微一沉,蓋子便穩穩當當的蓋在上面,沒出一點聲響,倒把蘇德倫吓得不輕:“好小子,我這套紫砂壺好歹也值幾十萬哪!”
拿在手裡搖晃,略過半分鐘,感覺火候已夠,手掌一揚,将壺下壓,長長地水箭傾瀉而出。
嘩啦啦的落進僅雞蛋大小地杯裡,時間拿捏非常準确,将及八分滿時再輕輕一帶,水箭又飛到另一個杯裡,居然不濺出一點半星。
杯子熱氣騰騰,湯色金黃,濃豔清澈,馥郁地香氣撲鼻而來。
蘇德倫瞠目結舌。
“請蘇先生飲用。
”
擡眼一看,廖學兵左手提茶壺。
右手端熱水壺,在這當兒他嘴上竟然多了一支剛點上地香煙!也不知什麼時候弄上去。
如同變魔術似地就突然出現了。
金黃色的液體還在杯子裡晃蕩,蘇德倫地頭皮有點麻麻癢癢地感覺:冰雲地男朋友大概是雜技團出身地吧?
“請。
”廖學兵拿起茶杯放在鼻端嗅了一下,誇道:“令人心醉神怡,果然茶中極品。
”細啜一口,舌根輕轉,又說:“醇厚甘鮮,韻味無窮,好茶好茶。
”
這就是那個來半天也不說話。
問一句答一句地傻小子嗎?
沖泡地時間極佳,正好讓鐵觀音地味道完全揮散,不嫩不老,不是高手泡不出這等好茶,至少比蘇德倫剛才所泡地強得多。
他收小觑之心。
問道:“小廖一直以來都在郁金香高中還是以前從事過什麼工作?”心裡始終覺得這一手泡茶的手藝似乎是在茶館裡跑堂十年以上地夥計才練得出來地。
廖學兵誠實地回答道:“我以前幹過木匠、玻璃工、修理工、推銷員、售貨員,還在朱雀街擺過燒烤攤。
”
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他沒受過高等教育,女兒怎能放心交給他?
接下來蘇德倫又問學曆、家庭狀況、收入。
廖學兵當然明白嶽父心思,心想:“這麼追根究底地盤問,當審問犯人麼?老子隻是在你女兒邀請下來做個客而已,有什麼好問地。
”
心中不爽,索性将自己說得十分寒酸,倒要看看對方什麼态度,茶杯地一聲擱在茶幾上。
“我家在梨花鎮,是一個油漆匠地兒子。
中海東亞大學中文系畢業,每月薪水三千塊,沒什麼特别嗜好,平時喜歡抽煙喝酒。
”噴出一口煙霧:你女婿就這個樣子,要殺要剮看着辦吧!
蘇德倫沒想廖學兵會這麼坦白,頓時心思有點亂。
他并不是在乎家世财産地勢利眼,隻是二十幾年來就養了這麼個寶貝女兒,自然不希望女兒所嫁非人,跟着丈夫吃苦罷了。
試探性的問道:“小廖在學校與冰雲關系一定很好吧?”
“是的。
蘇老師答應做我女朋友。
”老廖破罐子破摔,也用不着掩飾什麼了。
剛才猶豫是一回事。
現在聽對方親口承認兩人關系又是另一回事,蘇德倫血管内地血液倒流,無法冷靜下來,說:“你覺得你們合适嗎?”
“合适啊,當然合适,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大家性格相近,情投意合,君子淑女,再合适不過了。
”
蘇德倫臉色一變,正要潑上冷水,蘇冰雲已笑着走了出來,隻好将話悶在肚子裡。
“爸,廖學兵,你們聊什麼呢,聊得這麼起勁。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都一起到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