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的都走了長幾錦墊什麼的都撤得差不多了隻是沒動她公主大人面前的這張。
人也幾乎走得幹幹淨淨但是越捷飛卻一直守在她身後的不遠處楚玉扭過頭看着越捷飛挺拔的身姿道:“越捷飛你到前面守着不要看我。”
越捷飛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臉上微微一紅便依言向前走了十多步。
看見越捷飛臉紅楚玉臉有點綠他剛才那個表情該不會是以為她要做什麼下流事吧?其實她之所以讓人先走隻不過是因為……
楚玉一下子垮下臉掙紮着挪動身體雙手撐着地面将兩條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的小腿從身下解放出來坐得太久她腿麻了。
手攥成拳敲打沒有感覺的雙腿針刺般的痛感一寸寸卷入肌理揉了一下雙腿舒活被壓迫久了的血脈再站起來搖晃的走幾步楚玉才堪堪恢複過來打定主意今後要在公主府内大力推行座椅。
在來回走動一會行走才完全自如楚玉輕輕的吐了口氣叫喚越捷飛:“跟我過來我想走一走。”她還沒有好好看過公主府。
越捷飛道:“是我這就命人将轎子擡過來。”從前若是走得遠一些山陰公主總是以轎子代步的。
楚玉搖頭道:“不必你陪着我步行就好。”
“是。”越捷飛嘴上應着眼神卻左右漂移躲躲閃閃的不敢看楚玉好像楚玉是什麼吃人的野獸一樣過了片刻他猶豫的問道:“公主是否需要多叫上幾人作陪?”
楚玉先是一愣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反應過來敢情這小子是怕她趁着兩人獨處時獸性大非禮良家帥哥把他給糟蹋了才這麼的不清不願。
以公主府上那麼多美貌男子為參照标準越捷飛這樣的容貌簡直就是在及格線之下這樣他還能如此自戀也讓楚玉不由有些佩服。
楚玉好氣又好笑想要解釋兩句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便先行朝杏花林外走去:“得了别羅嗦随我來。”
一邊走着楚玉一邊默記府内的地形路線慢慢的在腦海中勾畫出一副公主府局部地形圖之所以說是局部主要是因為公主府占地面積太廣闊楚玉足足走了三十多分鐘走走停停偶爾看看風景才将内苑走了一半。
整個公主府分為外府和内苑簡單的說就是内外兩層這兩層之間的等級界限十分的嚴格有資格住進内苑的都是公主信得過的侍女部下以及所有男寵外稍帶俊美驸馬一名而外府的部分除了修葺來遊玩享樂的地方外還居住着一些門客府上的官吏以及衛隊私兵最開始楚玉聽說自己府中有私人武裝時十分的驚訝暗道這難道不會被皇帝咔嚓掉麼?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時候皇親貴族的權利還是很大的甚至可以在府上私人任命官吏。
既然不會被咔嚓加上這些事有專人去管理不須她多操勞楚玉也就不再理會。
雖然路上不時的停下來但是半個多小時站着走着楚玉還是覺得累了對于這個身體的嬌貴她有些不滿但是這個問題不是一天能改變的現在隻有忍着。
靠在一株梧桐樹下休息楚玉拿袖子輕輕擦拭額角的薄汗四周種植着綠竹疏桐環境極為清雅怡人風吹過樹葉出的輕微聲響細細碎碎的撫慰着心中的躁動。
公主府内花木茂盛園林假山秀麗端方動辄小橋流水花樹成林美則美矣但這般景色看久了未免覺得枯燥這片桐林竹枝入目的清幽綠意便有一分别樣的雅意深緻。
透過竹枝之間的縫隙楚玉勉強看清前方立着一堵白牆牆後也有桐竹扶疏她喚過越捷飛漫不經心的随口問道:“這附近是誰的住所?”
越捷飛不疑她在探問不假思索道:“是容公子的沐雪園。”
楚玉輕輕的“哦”了一聲忽然隐約看見似有人朝這邊走來她定睛一瞧卻是一名儒雅俊美的青年男子峨冠博帶行走之間寬袍廣袖款擺飄動頗有古時風雅名士之姿他沒有注意到隐藏于竹桐之間的楚玉腳步匆忙的走向沐雪園推開虛掩的朱漆門便那麼直接的走了進去。
楚玉這才注意到沐雪園周圍沒有守衛也看不出有任何的警戒布置也正因為如此此地才有那麼清逸的脫俗之意。
那青年的面孔是楚玉沒有見過的出現在内苑他的相貌又如此俊美身份很快的在楚玉心中呼之欲出要麼他是她那尚未謀面的驸馬又或者是那兩個稱病的男寵之一。
楚玉原本就懷疑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在這麼滋潤溫暖的春日一連病倒了兩個不過究竟是怎麼回事還需要她進一步求證。
楚玉心裡面還在盤算着應該怎麼做不一會兒又見一人走來那人是先前在宴席上所見的神情陰郁的孤傲青年與方才那人一般沒看見她并且也一樣朝那沐雪園而去。
楚玉依稀記得席上曾有人喚他做江淹。
嗯哼。
楚玉從鼻子裡出輕輕的哼聲:她才在杏花林裡辦了春日宴容止就要在自己的底盤辦春日小宴嗎?
随手扯下一片新生的竹葉在指尖纏繞柔軟的葉片随着她手指的動作不停的扭動楚玉眼中忽然漾開笑意:很有意思。
丢下撕裂的葉片她大步朝沐雪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