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遠腳下一滑身子一歪再一踩空便已是情知不妙。
身體在半空之中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依憑。
此時桓遠的神智反而一片清明。
容止容止你真是算無遺策。
下落的瞬間桓遠苦笑着想。
他早就料到了一切料到刺客也料到這刺客是他請來的……甚至的連刺客不認識他這件事也一并料到了。
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容止所謀劃的。
這樣的算無遺策已經不能僅僅用可怕來形容。
桓遠心頭升起前所未有的蕭索。
不過這些與他都沒有什麼關系了此地景緻也算秀麗埋骨于此未嘗不是一件快事。
他已經覺得疲累。
假如獲得自由的前提是一定要勝過容止的謀算那麼他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假如容止打算用這一局殺死他那麼如他所願好了。
也許在這裡死去會獲得前所未有的甯靜。
可是耳邊風聲尚未嘯起桓遠手腕上忽然一緊被人緊緊的拉住身體頓了一下懸在崖邊。
是誰救他?
桓遠驚訝的睜開眼卻看見了他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景象:他一直深深憎恨的人此時正神情艱難的趴在崖邊抓着他的手腕。
相較于桓遠的震驚楚玉心中卻是一片的無奈:倘若她知道自己下意識伸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麼她說什麼也會管住自己的手的。
方才前一刻她瞥見桓遠摔向崖邊沒有來得及想什麼便下意識的伸手抓了一把。
但她力量不足不僅沒有拉住桓遠反而被他下墜的力量一起拉了出去摔在崖邊另一隻手扣住崖邊的石頭身體緊貼着地面才沒有一下子被拽下去。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多餘的氣力把桓遠一個過百斤的大男人拉上來了。
身體有一部分露出崖邊好像隐約有慢慢被往下拖的趨勢楚玉咬着牙齒覺得自己的手腕好像要被拽斷卻不由自主的更用力的握緊了桓遠的手腕。
桓遠愣愣的看着楚玉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
楚玉看不見身後的情形隻聽見打鬥聲交錯在一起一會近一會遠腿上還不知道被誰踩了一下不過根據對方踩的力道判斷體重估計大概是流桑。
所有人裡就他最輕了。
因為看不見局面心中逐漸的焦慮起來山頂上的人還在打鬥局面卻在僵持桓遠吊在懸崖外楚玉為了拉住他趴在崖邊越捷飛以一敵四脫不開身流桑的劍招雖然慢慢的變得圓融可一時間卻也無法擊殺對手返回來将二人救回安全之地。
楚玉苦笑一下她現在是上下不着邊進退維谷沒辦法把桓遠拉上來可是也不能阻止桓遠的體重将自己慢慢的往下拽雖然這下拽的度很慢幾乎是以不到一毫米的秒進行但是楚玉知道越是多被拽出去一分她的生命就越少一分保障。
在這個局面下最理性的自保方法應該是立刻松手松開桓遠這個巨大的負擔這樣便能輕易的保存自己。
楚玉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做不到。
這種一點一點慢慢被拉進深淵的感覺很不好受好像用鈍刀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磨可是不能放手。
假如事先知道會生這樣的情況她也許會在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