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苦笑着摸摸臉:她竟然表現得這麼明顯麼這麼虛擲光陰了須知她現在每一天都是用來救命的明日就算再怎麼反感劉子業也要以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去見他。
會客的大廳名作餘香齋其他賓客6續到來時楚玉也身在其中了。
餘香齋簡潔而清雅廳中木質擺設乃至房梁木壁皆采用帶着香氣的木料因為時日已久香氣早已消散可是倘若細細的嗅聞卻又于虛無之中感覺到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餘香。
餘香齋大廳内擺放着兩排堪一尺高的長幾楚玉與随她同來的流桑越捷飛一起坐在一條長幾後越捷飛雖然也跟着坐下但他的手始終按在劍柄上随時可以拔劍。
聚會的主體無非是吃吃喝喝衆人在一起談論些文學或人生道理更有甚者讨論起了生命的意義場面很熱鬧楚玉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不想參與其中她不說話流桑和越捷飛就更加不會說因此楚玉這一座的沉默便成了唯一的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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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述與蕭别是坐在一起的就正好在楚玉所在長幾的對面蕭别神情冷淡不怎麼說話但是裴述卻與人交談得熱切好容易休息下楚玉瞧見蕭别偏頭對裴述說了些什麼心中警鈴聲陡然作響不一會兒就看裴述望了過來開始難:“子楚兄一直不說話可是心中有什麼高論?”
楚玉凝視着裴述見後者的目光有些閃爍便知他此舉是蕭别所指使的再看看蕭别後者又恢複了眼觀鼻鼻觀心的不理睬狀态。
知道是蕭别有意為難楚玉心中冷笑一聲鎮定的開口道:“在下其實在想一件不怎麼相幹的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請諸位見諒。
”
“哦?是什麼事呢?子楚兄請說。
”王意之取出折扇刷的一下展開這個動作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便有人詢問折扇的來路王意之自是笑笑擡出楚玉于是又有更多的人将目光集中在楚玉身上。
楚玉沖王意之一笑以示謝意随後吩咐流桑去馬車上取來自帶的折扇流桑快步跑出去了她才不緊不慢的道:“我所想的是前幾日有人跟我說的故事是說一位擁有神通法術的天師将一名二十八歲的男子送往三十年前命令他殺死兩個人那兩人便是男子的生身父母而三十年前男子還未曾出生。
聽了這個故事我覺得很是奇怪倘若那男子在自己出生之前殺死了他的父母那麼三十年後也不會有他可是倘若沒有他也不會有人去三十年前殺死他的父母那麼他的父母又将生下他來可是倘若他能夠生下來又會回到三十年前去殺父母……如此反複想下來怎麼也不是個盡頭呢。
”
楚玉丢下遺傳話便自顧自取出折扇展開風度翩翩的輕搖。
其實她方才所想的并不是這個但這個問題她在一段時間前卻是考量過的這是個奇妙的悖論每一個結局都可以造成其前提不成立想必足夠這些人費些時間思考沒有人會再有閑暇來為難她。
不出楚玉所料她話才說完周圍便一片寂靜衆人各自陷入沉思楚玉嘴角挂着一絲冷笑瞥一眼愣的蕭别後望向座的王意之後者并無為難之處隻如楚玉一般慢悠悠的搖着扇子似是胸有成竹。
過了片刻流桑抱着一堆折扇回來了這是楚玉事先便準備好的而每把折扇的吊墜上都是一隻小扇子扇上刻着她的請貼隻不過這些小扇子的材質多半是木材制作較為簡易不似王意之手中那柄花了許多功夫。
楚玉微微一笑打破沉默:“這是我自家自制的折扇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物平日出入攜帶也方便些算是給各位的見面禮此外吊墜之中有在下的邀約一月之後我楚園将舉辦一場極為别緻的聚會諸位如是有暇盼望撥冗來訪。
”
衆人接過折扇看了都覺新奇一時間投向楚玉的目光和悅了許多蕭别嘴角一勾像是笑了可笑意卻冷冰冰的透着寒氣:“這扇子确實别緻可惜主人人品污穢不堪前日你說我的琴聲粗劣眼下大家都在你可敢操琴一曲讓旁人品評一番。
”
原來蕭别見裴述沒能為難着楚玉便自己開口挑明語調的冷意之中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