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聽話地走了過去接過他遞過來地瓷碗碗中盛滿了水阿蠻小心翼翼的端着唯恐水灑出來但是又怕手上用力過度不小心把瓷碗給捏碎了。
一
碗一邊聽從容止地指示他小心的做着每一個動作力在身體中流動着漸漸的收束控制起來當容止讓他休息的時候阿蠻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放下已經被捏出裂縫的瓷碗阿蠻看一眼站在身前不遠處的容止遲疑的開口道:“今天我寫了她的名字。
”
容止輕輕的“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擡眼瞥了他一眼道:“然後呢?”
阿蠻盯着他慢慢的道:“我沒有說是你教的。
”這句話他竟然說得意外的順暢。
“很好。
”容止點了點頭
“我也沒有說你半夜來教我。
”昨天今天以及今後的半夜。
“也很好。
”相對于阿蠻越來越凝重的神色容止的卻是越來越漫不經心好像阿蠻說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
“我很不舒服。
”阿蠻低叫起來“騙她我不舒服。
”昨天半夜他正在地上用鐵棍練習寫楚玉的名字這個人找到他說可以教會他用力的技巧讓他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不至于害怕一不小心弄壞什麼物件或者……什麼人。
而相對交換的條件則是阿蠻不能将這件事告訴楚玉就算楚玉現阿蠻的變化問起來他也隻能推說是花錯教得好。
這個條件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從小到大都為自己的怪力所苦惱因為他力氣太大動不動便弄壞東西或弄傷人導緻幾乎沒有人願意理睬他假如有一天能擺脫這困擾阿蠻願意用一切去換取因此在容止提出來的時候他連想都沒有想便一口答應下來。
昨天晚上容止教了他一些基本的控制力量的技巧
可是面對楚玉說謊的時候他心裡面忽然升起來很難受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隐瞞才會對容止如此抱怨。
容止微微一笑笑意明淨如雪光卻也冷漠如冰霜:“你就那麼忠誠于公主?為什麼?”
阿蠻很努力的想了想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理由:“她給我肉。
”
容止笑了笑道:“竟然是這樣麼?倘若我也保證給你很多的肉你會不會離開她轉而跟着我?”
阿蠻不假思索的搖頭。
容止笑道:“我的肉難道與公主的就有什麼差别?同樣是給你肉吃你為什麼不願意跟着我卻要跟着她?要知道我能夠給你的可比她能夠給的多許多。
”
阿蠻也陷入了苦惱之中照理說誰的肉都是肉可為什麼他剛才不願意呢?想了許久他才想到一個勉強能解釋的理由:“她在先你後來的。
”
也許還有很多的原因複雜的微妙的彙聚在一起但是阿蠻簡單的思維裡想不到那許多也懶得去想一個最簡單直白的答案已經足夠:楚玉是第一個主動朝他伸出手來的人。
跟着她可以吃肉。
她是第一個這麼對他說的人。
所以他跟随。
楚玉回建康後的幾日朝堂之中生了一些變化他殺了戴法興。
就是那歌謠之中皇宮有二帝中的“真皇帝”這個“真皇帝”被“假皇帝”給幹掉了。
劉子業殺起人來動作和他送面一樣的雷厲風行先下旨讓戴法興退休接着命令他回鄉養老一出城便改令配遠方最後一杯毒酒賜死了事。
楚玉聽到這消息時除了吃驚于劉子業的動作之外對于戴法興的死并沒有什麼意外她知道在山陰縣的時候那歌謠已經徹底點燃了劉子業心底的暴虐他一定會在這朝堂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那些與造反歌謠中有關的人統統都會死。
也就在戴法興的死訊傳來之際楚玉接到了一封請帖。